做,什么不能丢了举人的排场,要他来说絮娘的手艺差在哪里?她如今在镇上也有了名气,给地主富户都是做过席的,平时还有人来请。而且都是一个村子的,怀泽如今好了,借此拉拔拉拔村里人不是应该的吗,哪有肥水往外面流的道理。
“怀泽年轻想不到太多,难道你们吃了几十年的米也想不到?我们哪里是贪图钱财,不过是怀泽考虑罢了,不管他是要继续读书考试,还是安心等着职缺授官,银子人脉门路都是必不可少的东西,这些能从哪里来?不就是趁这机会从商户们那里得来吗,再说了又不是我们威逼的,是他们自己懂眼色主动送上门。”
三叔公气急,手里的拐杖恨不得杵在村长的头上,又想用李怀泽的前途压着陶婶同意,但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有些懦弱的妇人此时却咬死了那几句话,硬是不同意僵持到现在。
“我知道叔公的好意,但怀泽读书多年,他的见识眼界比我这个做娘的厉害,我只管听他的就是。”陶婶眼皮子一抬,面色如常,但说出来的话就是有些阴阳怪气,“至于叔公说的,我虽吃了几十年的米,不过懵懵懂懂罢了,我要是能想到那么多,考上秀才和举人的就不是我儿,而是我了。”
第127章 又能攒下一笔钱
几个叔公被她的话一噎,六叔公心有不悦,张嘴便欲训斥两句,下一瞬就被旁边的五叔公抓住手臂,摇了摇头示意不可。从前李怀泽还没读出来,凡事都得靠着宗族靠着李家,陶氏为了这个儿子自然也是能忍则忍;但时移事易,现在李怀泽有了举人功名,所谓士农工商,他们已经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为了后代子孙,自然不能随意开罪。
李保不防陶氏能说出这番话来,一时倒有些刮目相看,平时软了些没什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却不能一直软下去,失了骨气。
他帮腔道:“既然是怀泽临走前叮嘱你的,方才怎么不说,白累几位叔公周旋辛苦。”
陶婶也懂得见好就收,村里宗族对他们母子的恩情她不会忘,互相帮衬也都是常理,但绝不能在她儿子还没站稳脚跟的时候就招惹事端。
“是我不好,怀泽临走前说了许多话,我年纪大了记不清楚,要不是几位叔公提起来,絮娘又恰好过来,我也想不起。”
五叔公打着圆场,笑了笑:“既然是怀泽说的,那就按着这么做吧,他还没回来,要是现下就收了东西,只怕留下不好的名声,真叫那些商户以为我们农户人家眼皮子浅了。至于席面,也由着絮娘来做,她的手艺村里人都吃过,没说过一个不好来,就是可惜怀泽还没能回来。”
陶婶闻言心弦松了松,又恢复了和善温婉的性子,“他虽没回来,但知道几位叔公处处替他思量周全,想必心里也是感恩的,等回来了,我再领着他去几位叔公那里拜谢。”
李保见脾气颇有些暴躁的三叔公和沉不住气的六叔公被按住,也就不在他们身上费心神,转而看向陶氏,“他刚考上举人,应酬多,各处都忙得很,回来了也不着急,先休息休息,别累坏了身体。”
说罢目光又转向最底下的饶絮,“族里的意思,怀泽考上举人是难得的大喜事,要比之前的秀才宴更加隆重才好,如今又刚秋收,吃的喝得都只管大方点,全由族里出,你几个大娘婶子也都会帮忙,你随意使唤就是。还有,荤食肉类不可少,叫满小子多费点心思,买上三四头大肥猪,以及鸡鸭鱼都不能缺,让村里人都吃个开心尽兴。”
饶絮心底微微激动,不管她做这场席面有没有酬劳,总归名声是传出去了,他们平安镇能做举人席面的厨子屈指可数,以后出门她只要打着这个招牌来请她做席的人就不会少,而且游满那边还供着猪肉,这笔账怎么都不会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