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瞬间冷下去。
见惯了司听白装乖和耍手段的样子,这一失落倒是把盛南辞给整不会了:“真的?”
“真的,”司听白垂下头,叫人看不清表情。
看着她难过的样子,盛南辞就爽,冷哼了声道:“那就好,反正你跟娇娇的婚事我们准备在你生日当天公开,你趁早断了外面的花花草草。”
“好了。”一直没开口的盛诗颂道:“去找薛副院长吧。”
盛知鸢的病虽然没有拜托给江宜,但由资历丰富的薛静鸢负责也胜过了以前看过的医生。
针对这次病发,薛静鸢做了详细的安排与规划。
安置完盛知鸢,司听白又跟着盛家姐妹去薛静鸢办公室聊后续的治疗。
一个小时的会开完,盛家人终于有了好脸色。
司听白的心去越来越慌,甚至在会议结束时,心跳漏了一拍,无尽的心慌和心悸弄得她难受极了。
陪着将盛家人给送走,司听白还没来得及回病房,就在医院门口被从楼上匆匆忙忙冲下来的俞原野给攥住了衣领。
“你刚刚的狠话我也奉还给你。”
俞原野双目猩红,脸色惨白手都在抖:“如果程舒逸有任何事情,我就是脱了这身警服,我也要弄死你。”
她身上的对讲没关,通过滋啦的电流声,司听白还隐约能听清些杂乱和慌张。
是出了什麽事情吗?
没等司听白反应,俞原野就狠狠地推开了她。
“交通队的人赶过去了吗?消防和救援调了吗?我马上过去。”俞原野艰难地呼吸着,费力吞咽了下才保持情绪稳定:“别他爹的问废话,我当然知道这不归我们队管!但是出事的人归我管!”
车就停在路边,俞原野掏出随车携带的警笛安在了车顶上。
警笛声拉响的瞬间,路面上的行人和车辆迅速避让开。
愣在原地不明所以的司听白看着车远去。
不知道为什麽,这警笛声无端让司听白联系到了那渗血的伤口。
心脏瞬间闪过的痛感蔓延,逼得司听白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她慢慢地弯下腰,眼睁睁看着俞原野的车远去。
那跳了许久的眼皮终于停止了,可是不详的预感却更加强烈。
冥冥之中,司听白总有一种要失去什麽的感觉。
……
……
原本失去的意识渐渐回笼。
身体的感官也开始清晰。
想象中的结束并没有发生。
车门被暴力破开,闷在安全气囊里的程舒逸感受到有人在拉她,扎在胳膊上的玻璃被拖拽的姿势弄得更深。
身体上的痛源太多了,多到程舒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疼什麽地方。
最先恢复的是嗅觉。
鲜血的味道弥散在鼻腔中,还夹杂着些许燃烧的焦味和糊味。
堵住口鼻的安全气囊被挪开,新鲜的空气灌入肺腔。
脸颊被人不断轻拍着,听觉也渐渐回笼。
人声,车声,脚步声,警笛声。
各式各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程舒逸难受地皱了皱眉,眼皮也颤动起来。
“程小姐,程小姐?”看着身下人终于有了反应,女警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略带有几分急切:“可以听见吗,程小姐?”
被从车里抬出来的程舒逸已经陷入了缺氧性窒息昏迷。
脸颊被鲜血侵染,反倒是增添了几分奇异的美感,程舒逸极具有辨识度的五官一眼就被认出来了。
警队一家亲,俞原野又是老刑警,虽然脾气有些暴躁但性子开朗又重情义,平时有个什麽忙拜托给她,基本上都不会被拒绝。
许多年轻警员喜欢看小明星,因为俞原野和程舒逸的关系,不少警员拿到过程舒逸送的明星签名和代言。
交通队的女警认出了程舒逸的车牌,在其余警员救援破门时,偷偷联系了休假的俞原野。
看着渐渐有了反应的人,女警更加努力地尝试着唤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