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慌乱了还不忘金首饰,真是钻钱眼里了,桑落在心里默默吐槽。
孙冰远双手掩面:“就在我关上门的时候,我听见房子里传来咚的一声,我当时没意识到,现在想想,那是我姐踢倒凳子的声音,呜呜,她为了我上吊了!呜呜呜,我想到她或许会坐牢,但是我没想到她会死啊……”
他装腔作势地哭了起来,桑落不耐烦地打断他:“行了,别演了,你要是真的在乎她的死活就不会让她去顶罪了,这里又没有观众看你表演,假哭个什么劲!说回案情,你后来去哪了?”
孙冰远悻悻地放下手:“后来我走出粮油家属楼,外面有几个看热闹的人,由于我此刻是男人的装扮,而且我摘掉假发,露出了光头,所以谁也没注意到我,我光明正大地溜走了,再后来我找了一辆车,回到了高粱村,我想那里位置偏僻,交通不便,你们或许不会找过来,没想到还是被你们给抓住了。”
说到这里,他愤恨地说:“都怪那个破戒指,我拿回家以后明明已经用水冲洗过了,但就是洗不干净,那个‘囍’字的边角里总有一些血迹去不掉,烦死了!我挑选戒指的时候只看中它是店里克重最大的,没想到它还会给我带来这样的麻烦,要早知道是这样,我当初就挑选简单的款式了!”
“就算没有这枚戒指,警方还会找到别的证据,”桑落正色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是你做过的事,总会留下痕迹的!”
孙冰远被说得哑口无言,马识途叹息道:“既然你一开始的目的只是为了房租,那你毕业后完全可以提出分手,为什么要订婚呢?这样你就不用担心同房的问题,也就不会发生这起惨案了。”
孙冰远张了张嘴,沉默了半响才说:“一开始是为了房租,但是后来……我已经完全习惯这种被人养着的生活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假如真的分手,我的生活水平一落千丈,我怎能接受得了呢?”
“而且杜凌风家里是做生意的,如果和他结婚,对我也是有好处的,说不定将来家里的财产都是由他继承,这样的话,我也可以分一杯羹,哪还用得着去找工作?”
孙冰远说得信誓旦旦,桑落在心中感叹此人的厚颜无耻,马识途又问:“即使骗过了那一夜,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呢?难道夜夜都让你姐来替你吗?”
孙冰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喽,我也是想赌一把,万一真的让我侥幸蒙混过去呢?”
“其实说到底,我就是运气不好,如果那天杜凌风没有意外闯进来,说不定我们已经结婚了,说不定我现在正在杜家当富太太呢……”
马识途也摇了摇头,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孙冰远的赌徒心态太重,这起案子在冥冥之中其实是一种必然。
第21章
审讯完孙冰远之后,桑落对着桌上的口供思考了一会,这次审讯解开了她最大的疑惑——沈雪遥是如何被人伪装成上吊自杀的。
原来真凶没用任何手段,是她自愿上吊的。
在那短暂的几分钟内,她没有多加思考,就决定献祭出自己的生命,去包庇这个不成器的弟弟。
因为“姐姐”这个身份,她先是献出了自己的前程,然后又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桑落内心五味杂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想抽一支烟,摸了摸口袋,却发现自己没带烟。
稍作休息后,
师徒二人开始审讯孙冰远的母亲吴梦花,她一坐下就说:“你们判我死刑吧,人是我杀的,和我儿子完全没关系!”
马识途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你说是谁就是谁,你以为警察判案不要证据的吗?你简直就是在侮辱我们这些警察的智商!”
被反驳之后,吴梦花丝毫不觉得脸红,反而还开始发挥她的特长,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是不配合审讯。
桑落没办法,再次拿儿子的刑期来警告她,一听说和儿子有关,她顿时老实了不少。
桑落揉揉太阳穴,正式开始了审讯:“十月二十八日夜里,孙冰远坐车回到高粱村的家中,找到你们两个,告诉你们他杀人了,你们决定包庇他的罪行,对吗?”
吴梦花眼珠子转了半天,看样子又想撒谎,在收到马识途警告的眼神后,她才老老实实地说:
“我也记不清是几号了,总之他确实是在半夜回来的,一开始他什么也不肯说,我们一再逼问,他才说,他在城里找的那个男朋友被他失手杀死了,我们一听吓坏了,决定先让他躲在家里,躲了两三天,你们就来了。”
桑落飞快地记录着:“所以警方通知你认尸的时候你是那副态度,因为你早就已经知道了真相,并且你根本不在乎沈雪遥的尸体,对吗?”
吴梦花脸上有点挂不住:“诶呀,别说的那么难听,女儿也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肯定是心疼的,但是话说回来,女儿怎么能跟儿子比呢?女儿毕竟是别人家的人嘛!”
“你这是落后思想!”桑落拍了拍桌子,又问了起来,“孙冰远在大学里男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