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彤肚子里面可还有个孩子在呢。
一说到孩子,也是个大问题,届时生下来可怎么办?
卫河墨现在虽然已经找到凶手了,可是难题却不比之前少,急得他头都快秃了。
“不论这些了,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下决定的。”程子君摸摸卫河墨毛躁蓬松的头发。
“先回去休息休息。”程子君摆出威严的大家长作风,硬生生把卫河墨扛回去了。
先前卫河墨发热把他吓坏了,再也不敢由着卫河墨不顾自己身体的忙活。
卫河墨没有办法,只能由着他来了。
而且……
他打了个哈欠,心想确实有些累了,先回去补个觉,明日再说,总归这个时刻,知府也下班休息了,不好打搅他。
“他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吴虎费尽力气,和吴长吏手下的几个人假扮成流动的小菜贩,一路缀在卫河墨两人身后。
可惜他们伸长了耳朵去听,也什么都没听到。
吴虎戳了戳旁边一脸痘坑的王麻三,“你耳朵尖,听见了没?”
王麻三一脸为难,抬眼仔细瞅了一眼吴虎的脸色,小声说道:“大人,我也没听见,不知怎的,好像听得模模糊糊,仔细听又什么也听不见。许是街道上太吵闹了些。”、
“啧。”吴虎一心想着立功,到头来还是白走一趟,他还想在吴长吏面前好好表现一次呢。
就这么空手无归回去的话,吴虎又不甘心。
他朝后面的人问了一声,“你们呢,你们听见什么了吗?”
后面的两个人愣住了,老老实实摇头,“没有。”
唉,能听见什么呀,吴虎离他们这么近都没听见,他们这些被挤在后面的,能听到的话岂不是顺风耳了?
要是能有这种本事,也不会还跟在吴虎后边了。
程子君和卫河墨已经走远了,不过吴虎总觉得程子君最后好像看了他们一眼。
难不成是发现我们在跟着了?
吴虎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丝这个想法,很快又把它抛在脑后。
“走,我们去那个豆腐坊看看。”既然卫河墨是从那里出来的,那他也要去看看。
吴虎一行人到那里的时候,正逢白时从药铺抓完药回来。
他们刚一靠近,就听见白时和徐彤隐约的交流声。
王麻三的眼睛“噔”一下亮起来。
“大人,大人,这能听见诶!”
“废话,我自己有耳朵,听不出来吗?”吴虎瞪他一眼。
王麻三:“……”
后面的人看着街边来来往往的人,还有看着他们古怪的眼神,忍不住开口道:“头儿,这里人多眼杂,不如我们绕到后面去吧。”
吴虎看看周围,“你说得有理,转移转移!”
于是一行四人又悄悄咪咪摸索到豆腐坊后面的墙角下。
白时捧着热乎乎的药,小心翼翼地吹凉勺羹里的黑色药汤,“彤娘,来,快喝。”
徐彤双手摸着肚皮打圈,现在已经不痛了,可是徐彤还是心有余悸。
“你说,他们是来做什么的呢?”徐彤有些害怕。
“他说,是为了感谢我们帮忙打理徐家先人的坟墓。”白时说着也觉得奇怪,奈何那时赶着去抓药,没来得及问清楚,“不过,他说他们改日会再来的,届时就明白了。”
徐彤点点头,“感谢,感谢是什么意思呢?我爹和他们应该不认识才对,何来感谢呢?”
我爹?!
吴虎瞪大了双眼,他揪住旁边王麻三的衣领,夸张地张大嘴巴用口型问他:你听见了吗?
王麻三被勒得差点喘不过气,连连点头,用眼神示意:我听见了!!!
屋内,白时和徐彤还在交谈。
也就是这时,徐彤身体不适发虚,失去了对外界敏锐的探察力,而白时呢,一心一意都扑在徐彤的身上,所以才会如此大意地让吴虎他们偷听到自家人的谈话。
不然换做平时,吴虎刚靠近就会被发现了。
徐彤喝完药之后缓了一会,混沌的脑子突然清明起来:“不对,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常常去祭拜的?”
白时卡壳了一瞬:“呃……”还没等他想出个理由来搪塞,徐彤就接着发话了。
“他们肯定去我阿爹阿娘的墓边了,他们去那里做什么?有没有做什么事?”徐彤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
古人的内心里,坟墓是最神圣不可亵渎的地方,是干系到转世投胎和来世幸福的场所。
所以常有人对仇家的报复是掘坟鞭尸。
守孝的规矩里就包含要为父母守墓三年。
徐彤关心则乱,担心卫河墨会不会为了查案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
见实在是瞒不过去,白时只能坦白:“他没有怎么样,只是听说他前几天去淮行村里把你的坟迁回来了。”
说完他好像想起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