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小吏上气不接下气,“大人,呼呼——怎么人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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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有程子君这个近乎开挂般的存在,卫河墨没一会儿就到了淮行村。
不过村子很大,坟墓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卫河墨缓了一口气,看到在村头玩草编蚂蚱的小孩,眼睛一亮,他先给小孩编了一个更精致的蚂蚱,递给他。
“谢谢哥哥。”小孩怯生生地看着卫河墨,想拿又不敢拿的样子,最后还是孩童的天性占上风,小手接了过来。
接了就好办了。
卫河墨温柔地看着他,细声细气地说道:“哥哥想问你一件事情,你们村里最厉害的人是谁呀?”
“是,是陈爷爷。”
也许是平时也有很多人来找小孩口中的陈爷爷,他听到卫河墨的问话后,从地上爬起来,给卫河墨指路,“陈爷爷的家就在那里呀。”
小童指向的地方离村头不远,青砖白瓦的宅子,卫河墨一眼就看见了,“多谢你,帮了哥哥大忙。”
“陈老,外面有个年轻的小郎君说有事找你。”
陈群有些摸不着头脑,“请他进来。”
嚯!好生俊俏的郎君啊。
“二位找我?”
卫河墨换上一副诚恳至极的面孔,“老先生,我们是陈力海大人的续弦徐夫人的远房表亲,现在有一件事情需要向陈老知会一声,免得引起误会。”
他先是给陈群递过去一封知府亲手写下的书信。
上面是卫河墨早就想好的说辞,避免打草惊蛇。
陈群狐疑地看看卫河墨和程子君两个人,打开信逐字逐句看起来。
他心里还有些激动,毕竟以他的身份,虽说在这一方能称得上德高望重,可是要和易山府的知府比起来,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知府居然会有书信给他。
看着看着,陈群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是徐夫人的表亲啊。”
“可是……”他围着卫河墨他们转了两圈,“怎么看着不像呢?”这个“不像”,主要指的是程子君。
卫河墨打补丁说道:“老先生许是误会了,我才是徐夫人的表亲,这位是我的契兄,自然也算是徐夫人的一家人了。”
陈群点点头,这就能说得过去了。
他和陈力海也有点血缘关系靠着,不然怎么能淮行村的人也不会给他这么大的面子,归根结底,不还是他有个好表侄孙嘛。
所以他也知道,徐彤只是个豆腐女,家里没什么人有大出息,绝不会养出程子君这样浑身贵气的公子哥。
他再看看卫河墨,虽然不像寻常的契弟那样柔美,但是胜在灵动年轻,姿态气质挺拔,如翠绿的青松。
卫河墨被他盯得不自在,“老先生,是有什么问题吗?”
“哦哦,没有。”陈群回过神,“迁坟的话,不合规矩啊。”
他还是有些迟疑,虽然有知府的手信,说明同意迁坟,可是按常理来说,出嫁从夫,断断没有迁坟回娘家的先例啊。
卫河墨一听他这番话,眼泪就涌出来,“老先生,我们徐家可怜呐,舅父一家死绝了,连个后代也没留下,女儿还远葬外地。说句不好听的,若说陈大人还在地底下也就罢了,徐姐姐还有个陪伴。”
他抽噎一声,鼻头哭得通红,泪眼汪汪好不可怜,“可是谁想到陈大人活了,那徐姐姐一个人在地底下,多孤单寂寞。就在前些天,我就接到她托梦,说自己在地下孤零零的,想和舅父团聚。紧接着第二天,舅父也给我托梦,拜托我把徐姐姐接过来。”
“这样的请求,叫我如何拒绝,这不,哀求程郎陪我京都赶来易山府迁坟,连知府大人都同意了,难道还是不行吗?”卫河墨暗棍夹刀枪,看似处在低位的话,却把陈群听得冷汗直冒。
这个年轻的小郎君说他们是从京都过来的,京都啊,那可是天子脚下。何况还能让知府因为这种妇人的事特意写一封信,可想而知卫河墨身边这位公子哥肯定来历不凡。
能使唤得动知府的人……
程子君压抑着火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老先生,我看在你上了年纪的份上这样称呼你一句。你可要想清楚,知府管理整个易山府,不管是家事还是政事,都是他做主。连他都点头的事,老先生莫非还有什么自己的见解要和他辩上一辩吗?”
“不敢!”陈群吓得一哆嗦,“不敢有这样的想法,是我老糊涂了,贵人和小公子自便,自便。”
程子君冷哼一声,收起自己的威势。
“好了,我的心肝,你哭得我心也跟着疼了,你瞧,这不是好了吗?”程子君柔情蜜意地哄着卫河墨,活脱脱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卫河墨这才收起眼泪,说道:“多谢老先生体谅。”
陈群赔笑道:“迁坟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不知道二位可有人手?若是没有的话,我在村子还能说得上几句话,可以帮二位叫些人过来。”
叫不叫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