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黑布掀开,里面的东西完全露了出来,四四方方,下面雕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刻文上面还有未干透的朱砂。
确确实实是传国玉玺。
玉玺代表皇权……
几人神色又凝重了几分,赵砚让他把玉玺收好,先替玄零把脉,片刻后才道:“受伤并不严重,只是一路奔波又失血过多才会昏迷。”
说完,他接过小路子递过来的银针,替他行了数针,又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几颗药丸给玄零喂了下去。
不过片刻,昏迷的人就醒了,眼睛慢慢聚焦,一下子就抓住了赵砚的手,焦急道:“七,七殿下救太上皇和陛下!”
赵砚边替他顺气,边道:“不急,有什么事慢慢说,父皇和六哥怎么了?”
玄零言简意赅:“三皇子装疯,连同温太妃和温国公叛变,在宫中制造瘟疫,太上皇和陛下都被困宫中。临危之际,太上皇令卑职带玉玺出宫找您,把宫中情况告知您!”
他那日到达甘泉宫时,温太妃的人已经在围杀白统领。白统领把玉玺给了他,护着他一路杀出皇宫。
本来快马加鞭一个月就能到灵泉郡,但沿路都有追杀他的人,这才晚了。
他体力实在是到了极限,问到郡王府的位置后,才一路纵马狂奔。
赵砚焦急:“已经一个多月了,父皇和六哥他们……”他不敢想。
燕祐沉声道:“按照玄零所说,如果温太妃的目标是你,那在你回玉京前,她不会动太上皇的。没有玉玺,他们没办法逼迫陛下拟传位诏书,应该也不会动陛下。”
赵砚:“那我带人即刻赶往玉京!”他说完,又从袖带里取出那块龙纹玉佩递给燕祐:“大哥,你拿这块玉去找林将军调集兵马,入京救驾。”
燕祐接了玉牌,又道:“陆路太慢,你骑马出灵泉郡后,直接走水路。我再让人传信给西途郡王,让他也带兵去京,有备无患!”
赵砚点头,转身就走,往自己院子里去收拾东西。
他不是没想过回档,但若是回档到三日前。他无缘无故说玉京出事了,即便有龙纹玉佩,也很难从林将军手里调动大量的兵马去勤王救驾。
贸然带兵入京可是诛九族的死罪,但有加盖玉玺的手谕和龙纹玉佩在,就能确保林将军一定会出兵。
走出屋子,他想到丽太妃还在等消息,于是吩咐小路子道:“你先去收拾东西,我先去母妃那一趟。”
小路子点头应是匆匆去了。
赵砚一路到了丽太妃的院子,丽太妃就坐在正厅,面前的茶水都换了几盏,愣是没喝上一口。
见他跨进正厅,丽太妃立刻起身,迎了上来,问:“如何,宫中出了何事?”
赵砚清退闲杂人等,待正厅内只剩下沉香半、夏和田翎三人,才压低声音道:“温太妃联合三哥造反了,儿臣得带人回京救驾!”
几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丽太妃惊愕过后,立刻又想到连太上皇身边的暗卫首领都那样狼狈跑到灵泉郡来了,宫中情况肯定危急。
那小七过去,岂不是很危险?
她立刻阻止:“那怎么行?你就一人,去了也于事无补,反正玉京离灵泉千里之遥,就算他们造反,也打不到我们这来的……”能苟一时是一时,反正她对天佑帝和玉京也没多少感情。
赵砚拧眉:“母妃,覆巢之下无完卵?温太妃一直认为是儿臣害死二哥的,她若当权,不会放过我们!”那日二哥出殡时,温太妃在宫门口看他的眼神还历历在目。
若是给她机会,她会将他千刀万剐。
丽太妃说话都哆嗦了:“那,那不是还有三皇子,你照顾他那么多年,他不至于……”
赵砚:“但宫中内外都知当年是我揭发了宸妃和嘉义太子之事……”
三哥虽然给了他那块保命的玉,但他实在没把握三哥不记恨当年之事。
当年,宸妃可是当着三哥的面被勒死的,他能装疯那么多年,心性必定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软弱的三哥了。
这样一说,丽太妃又更不想他去了。想了一圈,才又把田翎推了出去:“那,那喜帖本宫一早就命人送了出去,如今整个灵泉郡都知你要大婚,你走了,她怎么办?”
赵砚歉意的看着田翎:“婚事依旧作数,但要等我从玉京回来。”若是他回不来,没成亲也好。
田翎立刻道:“你不必管我,正事要紧。”
丽太妃气恼的瞪她,赵砚又道:“外祖父和外祖母还在玉京,若我不去,温太妃必然会对他们下手!”
儿子重要,父母她也没办法舍弃。
丽太妃终于妥协了,纵使再不想赵砚去冒险,还是不得不让他去。
赵砚辞别丽太妃后,就瞬速赶回自己屋子,换了身轻便的衣衫。待他再出来,就在墨薇院门口瞧见了田翎。她褪下罗裙,重新换上了窄袖收腰的短衣,手脚皆绑了护腕,头发用原先的木簪固定,背脊笔直的站在那就有几分侠女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