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弥漫,晨雾渐重,泽兰居内欢声不断……
与此同时,东宫。
睡得迷迷糊糊的太子伸手往里侧探了探。里侧一片冰凉,什么也没摸到。
太子惊醒,一下子坐起来,环顾一圈寝殿后,大喊:“小七!”
伺候的人听见喊声,连忙跑了过来。
太子披衣起床,大声问:“小七人呢?”
宫人迟疑:“七皇子不是同太子殿下睡在一处吗?”
太子拧眉:“小七方才起来如厕,你们没瞧见?小路子呢?”
宫人茫然摇头,很快将小路子喊了来。
小路子也一脸懵逼:“七皇子如厕完就回寝殿了啊!”
太子脸色难看:“小七不见了,快去找人!”
东宫一下子灯火通明,众人把整个东宫都翻遍了,都没找到人。太子问过守夜的侍卫,也未瞧见人。
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凭空消失了?
他面色凝重,穿戴好急匆匆往甘泉宫去。
天佑帝被吵醒,听完太子的禀报后,面色也同样凝重:他没记错的话,先前他已经在上早朝了。然后在早朝上突然被回溯,直接又躺回了龙榻熟睡。
今日一早发生了何事?用得着小七直接回溯到半夜,然后人突然就不见了?
这孩子,怎么也不知会他一声?
天佑帝立刻命人在宫中到处搜寻,这一找就碰见了姜皇后的人,才得知姜瑶寅时左右也不见了人影。
天佑帝眉头蹙得死紧:阿瑶和小七同时不见了人影,这其中有什么牵连?
该不会是阿瑶不见了,小七用回溯能力在找人吧?
若阿瑶是半夜不见的,没有人来告知他,那必定是皇后拦住消息了。他眸光凌厉的看向皇后,问:“阿瑶好好的在学规矩,怎么又不见了?”
姜皇后目光在太子身上掠过,只道:“大概是因为成王婚宴上那事委屈吧。”
天佑帝不悦:“她委屈什么?才让她学规矩,又闹出这么大动静,这太子妃是不想当了?”
姜皇后连忙道:“陛下,阿瑶最多就是回姜府了,现在不是该找七皇子吗?”
天佑帝:阿瑶决计不可能回姜府了,不然小七不会一直跟着。
但这话他不能说。
这么长时间,小七没继续回溯也未回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天佑帝正要派人去寻,温妃就匆匆来了,说是二皇子在宫外瞧见七皇子了。
众人诧异,太子急忙问:“小七在哪?”
温妃道:“在泽兰居,启儿一早准备进宫上朝,瞧见七皇子进了泽兰居。他当是自己眼花,进宫后才听闻太子在找人。”
天佑帝拧眉:“那还不快让他将人带回宫?”
温妃为难:“启儿同本宫提及的时候,本宫也是这样说。他说他已经遣人去瞧过了,七皇子好像喝醉了……陛下是知道的,七皇子喝醉了有多难缠,非得您亲自去不可。”
她一提,众人一瞬间都想起多年前,七皇子五岁生辰时。在生辰宴上,抱着当时还是贵妃的温妃撒酒疯的事。
那是比过年的猪还难按,更何况,现在快十一的七皇子。
天佑帝:“将老二喊来,带朕过去!”
众人跟着匆匆而来的二皇子往外走,坠在最后的姜皇后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压低声音问苏叶:“你可知这泽兰居是做什么的?”
苏叶摇头:“奴婢从未听说过。”
姜皇后进宫多年,也未听说过。
但能劳烦温妃眼巴巴的跑来告知陛下,必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如今七皇子已没了母家,成不了气候。若有事也不是针对七皇子的,那必定就是针对她和太子了。
她想到这几年太子和二皇子在朝堂上的明争暗斗,不禁留了个心眼,吩咐苏叶道:“你立刻从西直门出宫,通知姜府的人先去泽兰居瞧瞧,阿瑶在不在那。”
苏叶跟不上她的脑回路,但姜皇后吩咐了,她还是立刻去了。
姜相国得到消息后,也疑惑:“这泽兰居是什么地方?”
姜侍郎迟疑两息后才道:“好像是近两年才盛行的南风馆……”
“南风馆?”姜相国蹙眉:“建过之初陛下不是下令过查处南风馆?”
西途民风彪悍,天佑帝虽一直推行汉制。但对前朝惠成帝男女不忌的行为很不齿,建国后第一年就将玉京城内盛行的南风馆打消殆尽,并严禁官员出入这类的小倌馆和押妓。
姜侍郎解释:“泽兰居对外只是茶楼,里面的侍者虽皆是样貌英俊的男子,但大多都是陪着吟诗作画、投壶舞剑、弹琴说话解闷之用。说是并未出格,官府也管不着。”
京中不少少男少女,富商贵人都喜欢去坐坐。
这种放在明面上的鬼话姜相国自然是不信的,正经生意哪里有通宵达旦的道理。
若是平时他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