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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1 / 2)

“住口!”他眼底泛着血丝,像极了被逼入墙角的困兽,“长公主镇守长安,岂能轻易出关?此事莫要再提!”

周士显顿时噤声,垂眸不再言语。孟元策欲言又止,在心中摇头暗叹,成之染离京快要一年了,皇帝与她的嫌隙并未因离别而淡漠。

堂中金狮香炉沉默地吐出青烟,随春风散得支离破碎。

“桓不识……”成昭远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春冰,“桓不识在彭城督军,为何至今仍一动不动?”

没人敢回答,堂中又一阵死寂。

半晌,眼见皇帝又要动怒,成追远上前解释道:“桓将军麾下只有数千人,与胡虏众寡悬殊,不可不慎。”

“那便是他怯战了?”成昭远冷笑一声,“胡虏都快到淮西了,我要他这镇北将军有何用!”

一只茶盏砸碎在成追远膝前,瓷片从他颊边划过,隐隐泛出刺痛。他抿了抿唇,索性垂眸不语。

“给桓不识传信,倘若再让胡虏南进一步,我拿他是问。”成昭远下令。

朝议结束时,几位大臣故意放慢了脚步。

“虽是良将,如何能以一对十?”周士显以袖掩唇,声音压得极低,“这是羊入虎口啊。”

孟元策冷不丁咳嗽一声,两人的目光一触即分。如今皇帝再也不提御驾亲征的事了,仿佛当初要荡平慕容的人不是他一样。扬州征不出兵丁,领军和护军所部,皇帝又不肯擅动。莫说桓不识,换了谁都要为难。

天际忽而传来数声雁鸣,成追远抬头望去,一只离群的孤雁正掠过台城,哀鸣声淹没在骀荡春风中。

春风依旧,只是金陵城的这个三月,注定要比往年冷上许多。

千里之外的盟津,河水裹挟着消融的残冰,浩浩荡荡东流而去。

慕容颂勒马高冈,玄色战袍被河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望着河岸往来忙碌的士卒,阿伏于卢正指挥他们架设浮桥,斜阳余晖中,溅起的水花泛着赤红。

“我可没听说大河上也能造桥,”慕容颂微微侧首,问一旁崔湛,“当真行得通?”

崔湛收回目光,轻轻拉了拉缰绳:“史书说前朝大将曾在此地造桥,既有先例,应当无妨。”他指着泊在岸边的大船,道,“只是要费些时日。”

“倒也无妨,该着急的人不是我。”慕容颂打马前行,铁蹄落下,将新生的草叶踏进土里。他抬手折了根柳枝,嫩芽在指间捻出青涩的汁液:“前些日子增援青兖的人马,说湖陆有一条大鱼。”

崔湛与他并辔而行,闻言一笑:“是南朝那位北徐州刺史?”

慕容颂颔首:“他不只是北徐州刺史,而且是金陵使者的父亲。”

崔湛记得那个倒霉的使者,去岁被扣在云中城大半年,慕容颂挥师南下,还将人带到军中。

他垂眸拂去领口沾着的碎叶,道:“成大事者,生死尚且不顾,何况一子?陛下若是想以此胁迫,只怕会被人耻笑。”

“檀奴,莫生气,”慕容颂盯着他,笑了笑,“我若是有这个心思,也不会把他带在身边。”

崔湛抬眸望着他:“那陛下又是何意?”

“自是有别的用处。”慕容颂扬鞭西指,落日余晖落在他眸中,灼灼地如同碎金。

崔湛循着对方视线望去,眉眼间跳动着微光:“那位长公主在关中,至今按兵不动。陛下不觉得奇怪?”

马蹄声惊起苇丛中几只白鹭,慕容颂轻笑一声,搭着腰间的环首刀柄,道:“许是像这些水鸟,看似悠闲,实则在窥伺时机。”

东风拂面,对面的营垒隐约传来号角声,那里已经改换了晋军的旗帜。崔湛凝神听了会儿,道:“眼前这位宗刺史也很是难缠,洛阳城尚未攻下,陛下可是要亲自督战?”

“再等等,先去河曲,”慕容颂望向天边落霞,沉吟道,“我倒要看看,成之染究竟在关中埋了什么棋。”

崔湛不由得叹息,他这位陛下,到底还是担心关中生变。

春日迟迟,河曲覆绿,蒲草在风中翻涌,如奔流浊浪。

晋国太子慕容癸在蒲坂城驻扎数月,听闻慕容颂到来,一早便在城外等候。

慕容颂打量了长子一番,对方似乎比云中相别时长高了些许,铁甲上凝结的晨露尚未干透,亮晶晶地好似珍珠一般。

慕容癸的眸子却比晨露更亮,他陪着慕容颂登城远望,大河东西,山川形势,尽收眼底。

“看得见长安城吗?”慕容颂忽然发问。

长安尚在数百里之外,青山遮断,自然望不见。

慕容癸似是勾唇,道:“前日探马来报,成之染在灞上练兵。”见慕容颂不语,他又道:“儿已命诸军警戒,以备关中异动。”

“她若真想打,何必展示给你看?”慕容颂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虚实之间,你要用心去分辨。”

慕容癸唯唯称是,跟在慕容颂身边,恭敬道:“父亲一路劳顿,河曲的春羔鲜嫩,儿已命人……”

他话音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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