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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1 / 2)

她在书斋内闭门不出,整日里茶饭不思,日暮时成洛宛和徐长安捧着食案进来,才勉强吃了两口。

成洛宛不知她因何事烦忧,依照徐崇朝嘱托劝道:“阿父让我劝阿母珍重身子,莫要被琐事困扰。”

成之染略略勾唇,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你阿父人在何处?”

成洛宛小手一指:“就在门外。”

远处传来城头暮鼓声,惊得寒鸦扑棱棱从檐上飞起。成之染让人将一双儿女带下去,案头新添了灯火,光影在眉间凝成霜华。

徐崇朝端着药盏推门入内,裹挟着满身凉意,烛火不由得跳动起来。

他看到案上摆着黑沉的檀木剑匣,成之染正在抚摸太平剑的剑鞘。博山炉沉香四溢,裹着清浅的药味,将剑上肃杀之气冲淡些许。

今日宫中情形,他已猜到大半。见成之染神情郁郁,他将温好的药盏推过几案,道:“事到如今,你可有计较?”

褐色汤药在碗中晃出涟漪,那苦味让成之染蹙眉。她瞥了一眼,闷声道:“早知他如此顽劣,便不该让他登上御座。”

徐崇朝坐到她近旁,道:“何至于此?”

“他既敢以巫蛊咒我,我为何不敢动他?”成之染有几分怨愤,眼前晃过成昭远的脸,心头仿佛被冷雨浇透。

徐崇朝将太平剑收入匣中,想了想,轻轻握住她的手:“皇帝从前也算得沉稳明练,初登大宝,又如此年轻,许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成之染不由得冷笑,“我看他倒是蓄谋已久。”

她端起药盏一饮而尽,安神汤苦涩滋味在唇齿之间弥漫,即便如此她仍旧夜夜难以安眠。

徐崇朝不语,半晌,沉吟道:“他是高祖册立的储君,旁人谁也说不得什么。如今虽有些过失,只怕还未到难以挽回的境地。”

“如何才算是难以挽回?”成之染反问。

事已至此,她终于知晓,人心之间一旦生出了裂隙,便再也无法修补如初。正如成昭远因朱杳娘之死耿耿于怀,十余年过去仍要为生母恢复名分。

徐崇朝摇头叹息:“高祖倘若知晓,定要怪你意气用事。”

成之染把药盏重重一放,道:“高祖在天有灵,该先骂那逆子才是。”

“太皇太后素来疼爱她这个长孙……”

“她又不是没有其他的孙儿。”成之染皱了皱眉头,眸中闪过一丝锐意。

徐崇朝一惊,比了个嘘声。他盯了对方片刻,压低了声音:“你要行废立之事?”

成之染抿唇不语,盯着案头灯碗外壁刻画的弦纹,神情竟有些萧瑟。良久,她说道:“高祖遗命,让苏氏之子立为储君。再过几个月,皇后也该临盆了,到时候……”

话音隐没于烛火哔剥。她抬眸望着徐崇朝,目光沉沉如秋水寒潭,连他也不能看得分明。

————

天时渐短,日冷霜寒。太极东堂依旧萦绕着铜炉青烟,然而总有些隐秘的氛围弥漫在青烟之外,沉沉地压弯了百官脖颈。

众人奏事时将笏板高高举起,不敢直视玉阶上分踞两端的日月。黑亮金砖倒映着模糊人影,皇帝与长公主出言抵牾时,死水般的沉寂总令人坐立难安。

禁中内省的臣僚更是大气不敢喘,皇帝和长公主的朱批总是在章奏上泾渭分明。长公主不再造访正福殿,孟元策诸人也多了几分谨慎,往来通传的小吏奔波于路,叫苦不迭地揣摩着贵人心思。

千里之外的河西王乞余氏上表称藩,被封为镇军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凉州刺史。散骑舍人江萦扇呈上太平长公主修改的草诏,皇帝瞥见长公主收尾时突兀上挑的笔锋,提笔时字迹顺势劈下,两道朱痕撞出个血色的叉。

江萦扇低眉敛首,冷不丁听上首说道:“这个乞余氏却是自在,关山万里,我也管不得。”

江萦扇没敢接话,悄悄抬眸时,望见成昭远唇角尚未散去的哂笑。

前朝风声逃不过后宫耳目。终于有一日,成昭远到显阳殿问安时,被太皇太后唤住。

膝下锦茵绘着百子图,他垂眸之际,金丝绣成的小儿朝他咧着空洞的笑。

太皇太后摩挲着筇竹杖,枯枝般的手指将杖头鹤顶磨得光亮。她用筇竹杖敲了敲青砖,嗓音有几分沙哑:“你阿姊已有些时日不曾到显阳殿来了。”

成追远低垂着目光,捻着手中的珠串,漫不经心道:“祖母若是想她,派人去唤她便是。”

太皇太后浑浊的眼珠打量他一番,道:“平日里你见了她,跟她说一说……”

成昭远皱起了眉头:“朝中诸事纷杂,我哪有心思记挂她?”

太皇太后似乎来了气,颤颤巍巍地拍着几案:“她是你阿姊,你怎么不记挂她?”

“孙儿确是将她视为阿姊,可是她可曾拿我当阿弟?”成昭远禁不住手上用力,险些将珠串扯断,“我已非稚子,堂堂皇帝,还要被如此拘束!”

太皇太后闻言咳嗽起来,侍奉的宫人赶忙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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