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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oo章(1 / 2)

成之染不以为意,叮嘱道:“如今慕容氏放任叛党作乱,只怕是狼子野心,劣性不改。河南有赖将军镇戍,慎勿掉以轻心。”

宗棠齐慨然允诺。

成之染略一沉吟,问道:“并州刺史薛会宁,近来如何?”

薛会宁固然是有功之臣,可孤悬于河曲之地,到底难以让她安心,更何况成肃。

她难免担心,以她父亲那般多疑的性子,保不齐要拿薛会宁开刀。

不过根据宗棠齐的了解,这位并州刺史安分守己,在河曲拒敌,并无异动。

成之染颔首不语。

酒过三巡,宗棠齐有些醉意,问起了家事:“我侄女与柳家成婚数月,不知如今过的怎么样?”

他两家这桩婚事,人人都称说门当户对,宗寄罗十分满意。毕竟柳元宝为人忠厚老实,得偿夙愿才知道苦尽甘来。

宗棠齐稍稍放心,他远在洛阳,对金陵之事实在是难以看顾,仅凭一个宗冶在金陵,他总担心有疏漏之处。

“柳家不会亏待十三娘,”成之染笑道,“早知道此行会到洛阳来,我该带十三娘随我走一趟,也好让你们叔侄相见。”

宗棠齐虽也遗憾,不过宗寄罗如今成家,今时不同往日了。

南阳宗氏满门诛灭已经是十余年前的事,他固然一夜痛失亲眷,宗寄罗那时只有十几岁,比他更不知孤弱几何。如今了却了终身大事,将来的日子还有无限希望。

宗棠齐感慨今昔,对成之染道:“她也不容易,是个苦命的孩子。”

成之染宽慰他道:“十三娘与我至交。只要有我在,没有人能亏待她。”

宗棠齐称谢不已。

日暮宴罢,客散筵空。成之染独独留下,与宗棠齐在小轩中驻足。

宗棠齐见她有话要说,顿时酒醒了大半。

果然,成之染问道:“郎君不知道我在彭城,监禁东海王,为何只给彭城送信,不给金陵送信?”

宗棠齐如实答道:“事出突然,金陵太远了,来不及处置。”

成之染并非要与他兴师问罪,摇了摇头,道:“赵兹方刺杀梁公,郎君知道罢?”

宗棠齐苦笑:“先前不曾听闻,如今知道了。”

“郎君怎么看?”成之染侧首问道。她的目光平静极了,如同一汪古井,将万千心绪隐没其间。

宗棠齐犹豫了一番,有些话本不该他说,可是……他面前的人是成之染啊。

他摇了摇头,道:“自从李劝星败亡,我于世事已无所关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不能长成参天大树,唯有陨灭的下场。”

成之染颔首:“郎君看得通透。”

宗棠齐负手立于轩前,望着沉沉夜幕中,一轮黄金般璀璨的缺月,不由得叹息一声:“世路艰难,不得不如此啊。”

成之染也抬头望着那缺月,流云淡薄,萦绕其间,忽明忽暗。

他说的没错,世路何其艰难,而她所选的路,当真是心中所愿吗?

————

邈远的鸡鸣响彻洛阳城,寒寂城池渐次苏醒。数十轻骑护送着一辆马车,缓缓从东阳门驶出。

宗棠齐伫立城头,遥望着一行人马迤逦远去,寒风吹得他面庞僵硬。

他终究收回了注视的目光。

成之染率领人马路过七里桥时,苏承祚掀开侧帘,指着高耸的桥梁,对苏弘度道:“阿父,我们来的时候也路过这里了。”

当时他站在甲板上,仰头见楼船从桥洞穿过,惊讶得合不拢嘴。对于尚且年幼的他来说,那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奇景。

成之染闻声,俯仰今昔,一时怆然。

摇摇晃晃的马车内,苏弘度始终一言不发。这条路将带他驶向死地,路上再多的风景,他一概无心观赏。

直到不知又走了多久,苏承祚大喊道:“看,大河!”

苏弘度被他吵得耳朵疼,正要出言呵斥时,背后突然冒起了凉气。

他赶忙伏在侧窗张望,一行人不知何时离开了官道,蜿蜒地向河岸靠近。

“停车,快停车!”苏弘度高喊,车夫却不听他号令,挥鞭驱赶着马匹。

成之染打马到近前,问道:“殿下,何事?”

苏弘度惊疑不定:“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听到了大河的滔滔轰鸣,浊浪奔流,昼夜不绝,如同嘶吼的巨兽,一口就能将整个人全部吞没。

成之染面容平静:“殿下莫担心,不会将你们沉河。”

她不说还好,说出了这话,更使得苏弘度战战兢兢。

赵蘅芜闻言,也吓得面无人色,哀求道:“第下,看在旧日情谊上,饶了我们罢!”

成之染不语。

马车行进到干涸的滩涂,河畔的苇荡望不到尽头,辘辘车轮声惊起一滩寒鸟。

苏弘度倚在厢壁上,勉力平复着呼吸,眼泪险些要掉下来,忽而听到有人在唤他:“殿下,请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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