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穆正在屋中读书,看着她当真拿了一封信过来,也有些意外:“竟真是薛爹爹送来的信。”
苏容妘没叫他看信的内容,他这般年岁,许是外室究竟意味着什么他都不清楚。
苏容妘回身坐在了床榻上,将信展开,上面第一句便是:为汝书信一封,乃是为家母所言外室一事。
不过再往后看,便是薛夷渊的解释,先是说了薛夫人并没有恶意,所谓外室也并非是他的主意,他更是万不能出这种主意。
再往后便是说昨日他也在酒肆门前的事,他解释了一番自己为何没有上前,又是翻来覆去说他的懊悔与担忧。
一共写了五张纸的信,苏容妘很快就看完了,里面的内容她大抵都猜到了,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只是让她意外的事,裴涿邂能说出那种话,许是真的只看了信的第一句。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还是有些庆幸方才未曾对裴涿邂生什么脾气出来,否则真是要被说上一句得理不饶人。
宣穆虽不被允许看心,但也在一个劲儿得偷瞄娘亲,见她似看完的模样,便往她身边来凑:“母亲,薛爹爹可有说下次习武是何时?”
苏容妘迎着宣穆期待的眸子,想了想才道:“近些日子怕是不行了。”
薛老大人对薛夷渊管得这般严,倒是她之前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怕是不等薛夷渊娶妻,亦或者她嫁给了旁人,薛家都不会叫他与自己和宣穆多接触。
可面对宣穆,她只能用裴涿邂的那套说辞:“近些日子京都不太平,夜里不好乱走,你若是想练,日后下学便在院子里继续练那些基本功,待有了见面的机会再继续学新招式便是。”
宣穆到底年纪还小,虽应承得很快,却还是能在他眼底看到失落,苏容妘便坐到他身边去,又说了好些安慰他的话。
而此刻阁楼之中的裴涿邂却是盯着面前的公文,心里的后悔从无足轻重的一点开始逐渐蔓延起来,将整颗心填满。
他方才就该将那封信看完的,虽则已有人来与他回禀,茶楼之中苏容妘已经将外室的事给拒绝了去,可就如薛夫人所言,若薛夷渊真的特意写信来劝,她是否会就此动心应下?
裴涿邂所知晓的,便是女子既容易为情所困,他觉得苏容妘应当也是如此,否则为何会在未曾嫁人之时,便冲动生下了孩子。
若是薛夷渊当真是孩子的生父,苏容妘当年会为了他们之前的情而留下累赘,如今又是否会糊里糊涂的去做什么劳什子的外室?
裴涿邂控制不住深想下去,眸光已经冰冷一片,他摇了摇窗边的铃铛,待守卫上来领命时,他吩咐道:“将苏姑娘看好了,不要叫她出门,更不要叫她去见不想干之人。”
他想,若是见不到面,是不是就不会有被蛊惑的机会?
第110章 想法子,让他来留宿
苏容妘第二日便发觉了,自己竟出不得裴府。
她要出府,先是去见了嫡妹,岂料嫡妹见了她便讥讽道:“你还当真好本事,你可知因你在酒肆之中的事,夫君可是将我好一顿数落。”
苏容妘是要出府的,并不是想听这些抱怨的,她不禁眉头微微蹙。
苏容婵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绪,低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这才不情不愿地敷衍道:“这府上的人谁不听他的,他既不许你随便乱出府,你如何不能消停些?”
说罢,她略顿了一顿,回身狐疑看她:“从前不见你要出门,怎得如今结识了薛统领,竟是有事没事便往外面跑。”
她嗤笑一声:“男子可都是靠不住的,你怕是不知,前日酒肆那事,他可就在门口看着,最后不还是将你扔在里面半点没管你?我好心同你说一句肺腑之言,你如今的心思应当都放在如何快些有孕上,你也不看看夫君有多少日未曾来我房中。”
她闭眸与菩萨求着:“最好上回那次便能叫你有孕,也省得我再费心。”
“不必求了。”苏容妘淡淡道,“我今日来了葵水。”
苏容婵身子一僵,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用的东西!”
苏容妘也不知嫡妹这一句是在说她,还是在说裴涿邂。
她虽有些失望未曾快些有孕早些摆脱,但还是道:“有时候不能有孕的缘由很多,即便是两个人都没什么毛病,说不准我与他就是没有子嗣缘分。”
嫡妹闻言却是冷笑一声:“缘分?我看就是你们的次数太少了些,我就不信,若是他日日宿下,还能真一个种也没有?”
苏容妘自觉也与她说不通,但却也实实在在有事相求,言语不好继续凌厉下去。
她喉咙咽了咽,强将心中的抗拒与厌恶压下,尽可能用和缓的语气道:“我真的想出府一趟,时间不用太久,只要在中元节之前的一个晚上便好,待我月事走干净了,我……会想办法让他来这。”
苏容婵闻言却是半点也不信:“你如何能有
把握用这种事来与我谈条件?他来不来留宿,还能听你的不成?”
“事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