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的嗓音驱走梁然那股僵凝的尴尬,不过也无所谓,她本来就是个成年女性,解决自己的需求很正常。
沈宗野说:“那我现在给你送来?”
“嗯。”梁然切断视频。
沈宗野擦拭掉u盘上的一点灰尘,起身时视线从那格抽屉掠过,他的眼眸深邃,重新勾起金属把扣,滑轮滚过轨道将抽屉倾开,里面是几种体外的玩具。
骨节修长的手指将抽屉合上,沈宗野穿过这片开在寂雪上的兰,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拧开一瓶水,冰镇过的液体滑入喉中。
沈宗野将u盘送到梁然公司的车库。
梁然下楼,跟着电话找到沈宗野的车。
她走向他。
有汽车从她身后驶来,车灯穿透她白色的衬衫,将那一抹远山起伏般绚丽的曲线伸展又折起。
沈宗野降下车窗,将u盘递给梁然。
梁然说:“上去坐会儿,忙完了我请你吃饭。”
沈宗野说:“我在车上等你。”
梁然微微抿唇:“行。”
……
这顿晚饭是他们分别之后重新坐在一起吃的第一顿单独的晚饭。
餐厅在南城最高的大厦,临着窗,能眺望见繁华林立的城市高楼和远处湖海。
餐厅的东西不是很好吃,只是摆盘精美,环境雅致,相比食物,周遭清幽的环境远胜过品尝。
沈宗野说:“你平时都吃这些?”
“也不是,平时在家里吃季阿姨做的饭。”梁然回着。
她想起了大鱼的厨艺,人总是对味道和气味记忆犹新,她说:“之前我还猜过大鱼会是那位四叶草,他现在也入狱了吗?”
沈宗野只是淡淡笑了下,大鱼被他留在宁城还有作用,这些细节都在案情的范畴,他不会打破他的规则。
梁然便抿了抿笑:“他的厨艺很不错,很可惜。”
“不可惜,他们罪有应得。”
梁然忽然沉默了会儿,她问沈宗野:“当初我是不是要由宁城警方带到宁城审,由宁城的禁毒局遣返?”
沈宗野:“为什么问这个?”
“是你让他们来带我回南城的,是吗?”
沈宗野笑了下:“你本来就是南城户籍。”
沈宗野笑的时候和卧底的状态截然不同,卧底的他笑起来时眼眸是冷的,眼底没有一点温度,而现在的他笑起来时薄唇略往上扬,眼底也有笑意。可是梁然还是觉得有一种陌生与虚假,在她面前,他的笑好像浮露于表。
梁然知道是沈宗野在保护她。
从她靠近他身边,到他知道她的身份,将她送回南城,他一直都在保护她。
面对他这样的笑,梁然忽然有一股无名的火,她敛了笑,连嗓音都清冷:“沈宗野,你现在还在卧底吗?”
沈宗野对她的话有些不解。
“在我面前,你还在卧底吗。”
他一时冷静下来,敛了笑。
梁然起身说:“吃好了,我去结账。”
“我去吧。”沈宗野起身走去收银台。
梁然去了电梯口。
电梯门打开后,她径直走进电梯,沈宗野也无声站到她身旁,按下车库的楼层。
今晚开的是他的车,梁然坐上副驾驶。
沈宗野说:“送你去公司取车,还是将你送回家?”
“回家吧,葡萄单独在家我不放心。”
沈宗野驶向梁然的家。
这一路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车子在梁然的车位上停下,梁然才问起葡萄:“医生有给葡萄开药吗?”
“开了药。”
“嗯,你告诉我怎么喂。”梁然下了车,直接走进电梯。
沈宗野埋着视线跟在梁然身后。
他沉默寡言,像尾随于她的影子。
梁然将房门打开,拿出新的一次性拖鞋,弯腰时衬衫微敞的领口春光倾荡。
而沈宗野也刚好俯身去接那双拖鞋,视线毫无预兆与春相撞。
梁然看着他,微垂的睫毛卷翘轻颤。
沈宗野挪开视线,抬起修长的脊背,穿好鞋走开。
梁然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就有些好笑地勾了勾红唇。
她的心情好像今天的天气,白昼是阴雨,此刻是雨过天朗。
梁然在家里给葡萄单独装饰了一间房当做葡萄的小窝,葡萄平时还挺听话,大小便都会在猫砂盆里解决,一直都是一只爱干净的小猫。
梁然进房间清理了猫砂盆,平时有季阿姨在走之前清理,今天季阿姨请了假。梁然平时也常在晚上自己给葡萄清理,是一个称职的铲屎官。
沈宗野从她手上接过猫砂盆:“我来吧。”
梁然没拒绝,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忙碌,他做这些耐看到像是一幅画。
直到沈宗野回头时,梁然仍盯着他的手看。
沈宗野以为她看的是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