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一个红灯。
梁然望着车窗外,城市绚烂而有序,车窗外人潮涌动,他们都生活在法律制裁的和平社会。
可是梁幸均死了,他死于制毒分子无辜的牵连。
而那群毒贩里的其中一个就坐在她的身边。
梁然无法忘记梁幸均高大的身体被送入火化间,出来时,他被装在那么小的盒子里,他们把盒子交到她手上。
很轻,可是又那么沉。
红灯变成绿灯,大鱼重新启动车子。
那些说说笑笑的行人都倒退在车窗外。
“看什么这么出神。”沈宗野磁性的嗓音响起。
他很少这样关注她的举动,梁然收回视线,偏头靠在他肩膀上。
“在想事情。”
“什么事?”
梁然圈住沈宗野手臂,笑了笑:“也不是什么事,回酒店了告诉你。你今晚会去我那儿吧?”
城市的灯光在疾驰里忽明忽暗地落进沈宗野眼底,他的眼睛深邃似这场夜,梁然看不真切,只看见他弯起的薄唇,他说“好啊”。
梁然红唇轻抿,靠在他肩头闭眼小憩。
她把胃里翻涌的那股恶心都悉数压下去。
到了商场,梁然进了一家专柜,挑选了一款不算太贵的包包。
结账时,沈宗野很爽快地刷了卡。
梁然不知道五万块钱对他来说算不算负担,他虽然干着毒品的生意,但好像没在他身上看见过什么知名的logo。
梁然拎着这只包回酒店,在镜子前高兴地和衣服搭配比划,把收到男朋友礼物的好心情演绎得特别真实。
她回头冲沈宗野笑:“好看吧?”
“你喜欢就行。”
沈宗野进了盥洗室里。
梁然的假笑消失,脸上满是冷漠,不过也只是短暂的一瞬间,甚至连一秒钟都没有,她不允许她这样表露真实的情绪。
她放下包,回房间去换衣服,播放出一首法语歌,哼着不成文的调调,随时一副心情愉悦的模样。
梁然在她住的这间酒店为沈宗野准备了几套换洗衣物。
他穿着她准备的睡衣走出盥洗室,清冷的灰色睡袍长及膝盖,露出一双笔直有力的腿,他系着睡袍腰带,薄软的面料勾勒出壁垒起伏的块状肌肉。
沈宗野有很优越的身材,许多男性都拥有不了这种自律的、充满力量感的身体线条。
如果在从前,梁然一定会对他的身体产生浓烈的艺术兴趣。毕竟在怀城第一次遇见他时,她就曾被他完美的掌指形状吸引。
可现在,她对这种游离在法律之外的毒贩只有浓烈的憎恨。
沈宗野看着她,青年的眼眸一贯疏冷,却充满了攻击十足的野性。
他微微挑眉,嗓音低沉:“我看你白天心情不是很好,又偏头疼了?”
梁然抿了抿唇:“傍晚的时候是有一点疼,不过没事了。我去洗澡。”
梁然在浴室里呆了很久。
心理抗拒着和沈宗野的每一个接触,但理智又知道无法拒绝,她必须将坏人送进审判庭,她要保护好她唯一的家人。
梁然擦干身体的水珠,如常地涂抹身体乳,在耳后、腕间喷上香水,擦拭护发精油,吹干头发。最后整理好睡裙,将肩带拨下去一些,披好真丝睡袍走进房间。
沈宗野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手上握着梁然送的那串沉香翡翠,残疾的拇指顶端缓慢而有序地拨着珠子。
逆光的灯影镀在他身上,他修长挺拔的身影忽然有一种无畏的孤勇。
梁然很意外为什么会两次在他身上产生这种错觉。
沈宗野听到她的脚步声偏过头,侧脸挺立英隽。
很多时候,梁然觉得他这样一个犯罪者不应该生着这么一张脸,他多像一个诗意的暴徒。
“发什么呆呢。”梁然弯起红唇,从背后将他搂住。
“你送我的珠子我挺喜欢。”
“我也觉得它衬你身上的气质。”
沈宗野挑眉:“什么气质?”
“嗯……大哥的气质。”梁然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