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胆坚别好新枪,“老子的子弹可不是次次长眼睛。”
方牧昭坐驾驶座后方,抱臂眯一会。
如果大胆坚开着车想朝他开枪,车速一定会变化,他扣下扳机前,车子早就摇醒方牧昭。
这一次如得天助,近三天后的深夜,两部车顺利开逼近海城地界,窗外街景只剩轮廓,熟悉感依然越来越重。
方牧昭早跟叶鸿哲通过气,李承望属于武装运毒,抓捕时即便方牧昭举手投降自保,也有可能被流弹所伤,更或者遭毒贩背后开枪。
投降就是叛徒,不管他是大胆卧底还是胆小毒贩。
方牧昭想要活路,要不擒贼先擒王,他就近先控制毒贩头目,表明立场和身份,要不撤自己离到安全地带,让他穿了防弹衣的同事上。
方牧昭如果能逃出枪林弹雨,也能擒住李承望或者大胆坚。
方牧昭开的卡罗拉,一定程度上增加自主性。
他问:“望叔和瘦师爷到哪里了?”
大胆坚:“把货安全送到再说,你关心他们有叼用?”
按照抓捕计划,李承望的别墅附近也埋伏了一队人马,一旦控制这两部运毒车,警方会立刻封锁他的活动窝点。
方牧昭:“打个电话问问,别等下出事半天不知道,我们跟着掉陷阱。”
大胆坚:“专心开你的车。”
大胆坚掏出手机给李承望打电话,听了好一会,嘀咕:“竟然占线?”
方牧昭:“不会真有情况了吧?”
大胆坚:“闭上你的乌鸦嘴。”
方牧昭:“问一下小谢老公。”
两部车上放了对讲机,一直没拉开距离。
大胆坚竟然乖乖接受方牧昭指挥,开了对讲机话筒,问:“喂,我叔有消息么?”
小谢老公:“没啊,出什么事了?”
大胆坚又骂了一次他跟泥猛一样不会讲话,未知催生不安,语气比之前烦躁。
大胆坚旋即给暴躁找到发泄口,冲着方牧昭开骂:“我叔要是有事,你他妈最有问题。”
方牧昭:“闭上你的乌鸦嘴。”
方牧昭降下车窗,夜风呼呼灌进车厢,吹眯了大胆坚的眼,后车大灯也晃了一下方牧昭的眼。
方牧昭单手扣着方向盘,欠身掏烟盒咬上一根烟,问大胆坚要火机点燃。
方牧昭深深吸了一口,左臂搭窗沿,夹烟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敲着车门。
后车闪了闪大灯,加速从左道超车。方牧昭瞥了一眼车牌,眼熟。
进入省界之后,路程安全完成三分之二,大胆坚稍微放松警惕,方牧昭在厕所检查鞋子里的gps定位器,磨蹭一会,
大胆坚:“你在干什么?”
方牧昭收手吸一口,再次往窗外弹烟灰,“眼瞎?”
大胆坚从副驾车窗伸头前后打量,车道灯光晃眼,一时看不出异常。
刚刚超了卡罗拉的也是一辆丰田,司机用手机汇报:“哲哥,大胆坚伸头出窗,快醒了,请求换车跟上。”
叶鸿哲命令传来:“换二组,咬紧卡罗拉。”
这辆丰田旋即加速,拐上另一道路,和卡罗拉分道扬镳。
另一辆车悄悄缀上。
方牧昭:“望叔还没指示吗?”
李承望的别墅传来女人尖叫,打破别墅区夜晚的宁静,吵醒小谢刚哄睡的婴儿。
小谢烦躁抱怨:“大半夜谁在鬼叫?”
育儿嫂过来接班抱起婴儿,晃悠着哄睡,“可能看到老鼠或者蟑螂了吧。”
李承望不在家,除了小谢和婴儿,别墅配了司机、保姆和育儿嫂各一个。
外面叫声尖利,小谢听得毛骨悚然,“我下去看看,吵死人了。”
小谢循声下到前院,只见鱼池边两道声音忙活,保姆跪趴在池边,司机蹚水拽着第三个人,池水没过他的腰。
廊灯昏暗,第三个人轮廓模糊而庞大,除了懵佬,别墅里再没那么胖的人。
小谢愣在原处,喉头像给湿棉花堵住,发不出声音。
保姆磕磕巴巴:“要、要不要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