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温黎浑身滚烫,呼吸声都沉重而急促起来,还伴随着一两次暂停,吓得他魂飞魄散,这样的状态他太熟悉了,好像两年前快夭折一般。
温书礼解开了温黎衣襟的两颗盘扣,呼吸稍微畅快了一些,又给他喂了一颗药丸,但药效起作用没有那么快。
温黎难受地拧紧了眉头,泪水无意识地从眼角滑落,嘴巴微张着,喊着“阿爹阿爹”,简直要把人的心都叫软了。
闻辞看着温黎这副模样,整个人都愣住了,在一旁不知所措。
一向温润如玉的温书礼处于即将崩溃的边缘,双目赤红着,将温黎紧紧抱在怀里,“阿爹在阿爹在,没事的乖宝,阿爹这就带你回家。”
闻言殷紧随其后地赶了过来,一瞧温书礼的状态就有些不对劲,“书礼,你别着急,先让院判瞧瞧,阿黎这样子也不能太过颠簸的。”
温书礼这才恢复了一些理智,将小小的温黎放在软榻上,让紧随而来的院判诊治,并吩咐人将府里给温黎看病的大夫找来。
院判火急火燎地跟随而来,拨开人群就开始诊脉,面色越来越凝重,“回陛下、太子殿下、温大人、小公子患有热哮症,身子底差,又连连受惊吓,心悸不安才会如此。”
闻言殷连忙问道:“如何治理?”
“回陛下……”
“好了,别整那些虚的了,说重点!”闻言殷不耐烦他这套虚礼。
“以麻黄二钱、白果二钱、桑白皮二钱……煎煮服用,可以调节一二,但小公子体带热毒,需得用凉水擦身,同时要保持周边温暖,不可失温,必须还要含着参片……”院判擦了擦汗,事无巨细地说着,每一个注意事项都说清楚了。
“快快,下去煎药!赶紧准备!”闻言殷催促着,生怕再耽误下去更加严重,转头又对温书礼道:“你别担心,阿黎不会有事的。”
温书礼用衣袖给温黎细细地擦去鬓角的汗珠,满脸惶恐与担忧,声音都有些颤抖,“上一次也是这样,我差点失去了阿黎。”
“之前是没有千年人参,这两年来,朕命人寻访遍地,找到了不少千年人参,哪怕是当药丸吃也够阿黎吃一辈子了。”
“臣只有阿黎这一个孩子,他是臣的心肝。”温书礼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是无助地握着温黎的手。
闻言殷看见了温黎手上细小的伤口,“朕知道,朕都知道。”
同样为人父母,闻言殷岂会不知其中滋味,当初知道闻辞有病的时候,他觉得天都要塌了。
大夫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气还没有喘匀就被闻辞拉着给温黎诊脉,结果与院判如出一辙,但由于更熟悉温黎的病理,又往药里多添了两味药材。
冷水被送了进来,纱幔通通拉上,周围燃起了火炉,等温度升起来后,温书礼解开了温黎的衣裳,将衣服全部脱掉,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他的身体。
趁此机会,闻言殷将一直看着温黎的闻辞拽到了大殿门口,“是不是你欺负阿黎了!他身上的伤是不是你干的!”
“我……”闻辞一阵莫名其妙。
“你什么你!你能不能让朕省点心,阿黎身体本就不好,哪里经得起你折腾,朕的苦心都快白费了!”
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备让闻辞彻底闭口不言。
德福连忙出来打圆场,“陛下,您误会了,这次小殿下真的什么都没做,小殿下您快说句话啊。”
闻辞甩开了德福的手,倔强地瞪着闻言殷,破罐子破摔道:“就是我干的,那又怎么了,我就欺负他了!”吼完就跑掉了。
冷静下来的闻言殷也知道是自己刚刚的语气太重了,但又拉不下脸来去道歉,不禁扶了扶额,“帮朕给阿辞道个歉吧。”
“陛下言重了。”德福点头哈腰地应下。
纱幔内,温黎的体温终于降了下来,呼吸渐渐平稳,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大夫再次号了号脉象,道:“大人,切不可移动小公子,更不能吹风受寒,只能在此休养直到好起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