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晚烟勾勾唇,驱车回去。
宁知县整体是个很小的县城,县区加起来估计只有一所大学那么大,夜幕降临,车窗并没有什么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不远处最高的建筑也就是县医院那处住院大楼。
而她已经来了这么个小县城几个月了。
原本自己是处于什么心态才申请来的宁知呢?一种你凭什么就这么轻易过去,我偏偏要过来把你搅得心神不宁的微妙报复心理,一种想看看乔之澈陷入谷底这几年究竟过得如何的好奇心理,也有一种埋藏在内心深处五年、不愿承认却又挥之不去的思念。
但来之前,裴晚烟从没想到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句真理,被反过来搅得心神不宁的,偏偏成了她。
其实在当初小卖部门口的第一次重逢,看着乔之澈朝她望过来的澄澈眼眸,裴晚烟就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人对自己的吸引力。
还剩十天时间。
就是时至现在,自己会不会答应她?连裴晚烟自己都不知道。
她享受现在与乔之澈的耳鬓厮磨,但不代表这人弃她而去的痛苦两年裴晚烟就忘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不过看着乔之澈围着她打转,眼里心里只有她的模样,裴晚烟心里又十分受用。
再这样的攻势之下,她并不确保自己还能稳得住。
但再稳不住,起码这十天内也得稳。
来到教室公寓楼下,裴晚烟抬头望向楼上属于某人的那间窗户,一片漆黑。
才不到九点,就睡了吗?还是说,根本没有在房间里,现在小卖部已经关门了,大晚上又跑去哪里玩了?
裴晚烟心里嘀咕着,上楼进电梯时,却刚好碰到了一位女老师。
丁老师?裴晚烟打量了一下丁小梅的脸色,她们课不撞在一起,已经好几天没看到她,现在一看,感觉脸色比之前好了很多,神情也不再郁郁,有一种终于摆脱了什么的放松感。
裴校长,丁小梅冲她真切地笑了笑,对于裴晚烟,她只有感激感激和感激。
是自己这位上司,拉了一把一直陷在泥地的自己,让她从此拨云见雾,走向新的生活。
哦,还有乔老板。
裴晚烟冲她点点头,倒是没问她私生活上面的事情,反而就着教学工作关心了几句,正准备出电梯时,丁小梅叫住了她:裴校长,您去我房子里坐坐,喝杯茶吧。
正想拒绝,丁小梅补充了一句:有些事想和您聊聊。
想到丁小梅的事情,又想到乔之澈可能不在这楼里,坐坐也无妨,裴晚烟点头答应了。
进了丁小梅的屋里,丁小梅忙着泡茶切水果,裴晚烟让她别这么客气,她漾着笑:昨天刚去果园摘的新鲜水果,甜得很。
看着桌上的草莓,裴晚烟就不由得想起来那次在紫金山庄农家乐里,遇到的两位老板娘,以及乔之澈在车里说的那段认真又期待的承诺。
丁小梅端茶过来,打断裴晚烟的思绪:裴校长,我还想请一周的假。
裴晚烟大概猜到什么:一周够吗?
本来我之前就经常请假,孩子们的课程耽误不起,丁小梅抚着自己肚子,思绪万千,最后下定决心的笑笑:等请了假,我就去把这个孩子打了。
既然是这样,裴晚烟摇摇头:一周不够,打完胎身子本就虚弱,得好好调养,给你两周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