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太子殿下碍于体统终归是没说出口!
太子殿下咬咬牙,压下满腔怒气,一字一句道:“看来,世人说的没错,景王府的确恃宠而骄!”
“大侄子,”喻阎渊托着下巴,那双狭长的眸子就这么盯着夜翊晨,轻笑出声道:“陛下宠爱我,赏赐给我一根针都恨不得天下皆知,怎么你就这么容不得微臣呢?”
“喻阎渊!你休得胡言乱语!”
什么叫做容不下他?这话传出去,指不定被那些满口酸文的读书人翻译成皇室容不下景王府,功高震主!
见夜翊晨气呼呼的瞪大眼睛,喻阎渊‘噗嗤’一声,不紧不慢的笑了起来。
一边笑,他一边轻声道:“本王逗你的。”
“哎,”喻阎渊摇摇头,自顾自的感慨起来,“殿下今日来的巧,正好本王今日给这群家伙立规矩,殿下坐下学学?”
他此时改口叫殿下,夜翊晨不但没有半分欣慰,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就好像你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给你挖坑,还不得不甘之如殆一样。
他深吸了口气,死死地盯着喻阎渊,“立规矩?”
“正是。”喻阎渊点头,一脸镇定。
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与夜翊晨明明愤怒,却不得不忍而不发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再加上太子殿下的模样虽俊俏,可在喻阎渊面前,就好像是一件雕琢失败的艺术品一般,只算勉强能看。
夜翊晨冷笑,眯起眸子,“若是本宫不许呢?”
堂内,气温骤降。
仿佛有一股阴风萦绕在两人周围。
天寒地冻也不过如此!
然而,喻阎渊轻哼一声,语气淡然,却透着不容拒绝的气势道:“你试试。”
小王爷说完,缓缓起身,走到其中一位国子监弟子跟前,笑的跟只狐狸似的道:“本王若是没看错的话,刚才,就数你进来的最慢。”
那弟子身子猛地一哆嗦,他犹豫着侧过头去看夜翊晨,可刚抬起视线,陡然间,一张俊朗入斯的面容便闯入眼帘。
喻阎渊笑了笑,挑起眉梢,意味深长道:“本王脾气不怎么好,且尤爱眦睚必报!”
传闻早些时候,也不知是哪位贵公子惹了小王爷不顺眼,此后小王爷的人但凡见着那人,势必都要上去暴揍一顿,这种状况持续了大半年,后来大抵是小王爷善心大发,这才放过那人。
想来是这两年,小王爷不怎么动手了,便让这些人生出错觉,以为小王爷好说话了。
可此时,喻阎渊话音落下后,夜翊晨还没说话,那弟子立马从地上爬起来,脸色苍白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知道了!”
说完,他拎起衣摆,飞快的窜了出去,然后顶着书本,笔直的跪在了门外,一动不动。
那速度,就跟身后被小王爷放了恶犬似的!
喻阎渊讥讽的瞥了夜翊晨一眼,太子之位虽然人人都能坐,可不是人人都配坐的。
夜翊晨满脸震惊的瞪着堂外那个没出息的家伙,当初信誓旦旦的跟他保证,一定誓死效忠他,只听他一人的命令。
可如今,那人因为喻阎渊一句话,跪在人来人往的堂外。
再看其他人,一个个的脑袋低垂,竟是无一人敢站出来说话反驳!
夜翊晨气的脸都绿了,目光冷冷扫过跪地的众人,然后忽的笑了起来。
一边笑,一边道:“很好!本宫今日才算是见识到,师大小姐的能耐!能将表叔迷成这副模样,当真是有几分本事的!”
这话就差指着师菡,骂她是狐狸精,魅惑人心了!
师菡抬起头,不怒反笑,“多谢殿下夸赞,殿下这般称赞,微臣受用不尽,下次有机会,烦请殿下在帝师和陛下面前多说几次,也好让旁人知道,殿下慧眼识珠!”
谁慧眼识珠!没听出来是讽刺吗?
夜翊晨险些气出一口老血。
今日遇到的这两个,一个比一个刺头。
夜翊晨今日本想过来给这群人撑腰,却没想到适得其反,一时间气的脸色发青,不知道的还以为东宫太子殿下被谁狠狠的羞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