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怪物咬住了她的神经,大脑皮层一阵阵发麻。她的身体靠在桌沿,“为什么要锁门?”
“嗯?”梁淙的手刚松开摁钮。
“我问,为什么要锁门?”神经被咬的痛感或者痒意,越来越明显,让她又想起了什么美人计。
他不是吧?
为了利益不惜献身了吗?这么让人尴尬?
“你的声音怎么了?”梁淙熟练地坐在她的办公椅上,觉得她真有意思,眸光一拢,轻声笑道。
第33章 我生气了
chapter33
周倾不止一次面对这种诱惑。
前年她还在厂里实习,就有人想给她介绍对象,通过她的小叔周晋仁,说对方家里是开面
料厂的。
当时的晋仁觉得公司要完蛋了,就劝周倾,和对方结婚能帮衬生意。周倾觉得小叔的脑子出问题了,有种饿了就去吃屎的荒谬感。
后来有一次,她给参加酒局的妈妈开车,大人们在宴会厅喝酒,她被安排在休息室吃点心玩手机,有个男孩子找到她,和她聊天,说她们两个女人支撑着,真是辛苦,优越感满满。周倾迅速反应过来,对方就是那个厂二代。
这个世界的荒谬无处不在,尽管他们觉得倾虹马上完蛋了,可他们仍然觉得可以在这座厂房里狠狠捞上一笔油水。
周倾对此司空见惯,那种故意喊她“calice”的都是小把戏,无需在意。
更主要的原因是道行和脸,掀不起她心中的一丝波澜。周倾只是觉得有趣,有人把自己当盘菜端上她的桌子。
现在梁淙顶着她前任的身份,周倾终于有了危机感。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看向打在窗户上的水花,手插在兜里,却隔着衬布死命抠着自己的腿。
梁淙观察着周倾干噎唾沫的细微动作,开始他还是嘲弄的姿态,但是忽略了两人有共感。
当她对他发出攻击时,他自然有更强硬的态度;而她表现羞赧时,他也会跟着耳热。他并无法事不关己地审判着她的混乱。
一站一坐,他看她需微微仰头,然后被她的沉默侵袭。
各自休整了片刻的思绪。
“你为什么非要锁着门?”周倾再开口时,已经恢复了冷静。
“防止有人进来,接下来的话被你的下属听到,对你这个老板应该不太好。”
“你要说什么?”
“从元旦到现在,连续三个季度,你一直在忙着扩张,但线上线下的销售都不算理想。”他谈到正事声音逐渐冷酷起来。
周倾道:“我们还在起步阶段。”
“你告诉我,这个步到底要起多久,是在原地踏步吗?”
面对他的步步紧逼,周倾不会随便承诺,而是反驳:“这个增长,完全在我的预期内。”
“是么?”梁淙不屑,调开一个手机的截面,放在桌上让她自己看:“那你要不要看看,今年花在营销上的预算已经有多少了?这点业绩,我们就算赔本赚吆喝,赔的未免太多。”
他的质问掷地有声,周倾心虚了。他说的这席话,应该并不指具体业绩,而是对她的不满。
这个问题很严重,的确要锁门,不能被下属听到。
周倾这几个月一直做复古风潮的营销,在网络上风很大,也转化成了销售额。只是都转到了倾虹那,他们合资的rb收益不大。
梁淙不满意,因为花的是他的钱,办她自己的事。此前他看出来了,一直摁着不说也不让常境说,终于发酵到一定的程度,他亲自跟她算账。
周倾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思索应该怎么跟他狡辩,不,解释。
“周倾,我现在对你的运营能力非常不信任。按照我们的约定,你的实力不足以操盘这么大的资金,我将干预管理。”
“不,不是这么说的。”周倾急得手从兜里伸出来,撑着桌子连忙阻止道。
“那应该怎么说?”梁淙想笑,“你承认自己以权谋私了?”
周倾恨不得拍自己的脑袋瓜,快点想啊!不是自诩聪明吗?死脑筋怎么不转了?她说:“你不止这一家公司,应该知道,品牌营销的本质是讲故事,没有一蹴而就的。真的需要时间。”
梁淙两手一摊,露出“看你表演”的表情。
周倾说:“倾虹未来大概率是由我来继承,rb这个公司是我一手创立的,就相当于我亲生的孩子。”她说到此处一顿,仿佛为了自证清白,画蛇添足地多说一句:“也是你的孩子。”毕竟他出了资金。
梁淙没接这话,手握成拳抵在唇下,看向了窗外。水滴与玻璃拍打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撞击成了液体花。
周倾并不觉得这话有问题,因为她没往别的地方想:“你很清楚,我当初决定创业就是想用倾虹的商标,盘活工厂,说rb是倾虹的衍生品牌不为过吧?那么我先把倾虹的热度做上去,再来带动rb非常符合逻辑……目前,还只是第一步,其实我下了一盘很大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