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乱起来的是扬州城,流窜军烧毁粮草,反叛军迅速的杀掉南朝派遣的扬州刺史。王执侠那支属于自己的王家军,顺势揭竿而起占领扬州府衙成为话事人。
“北朝人来势汹汹,我等恐怕?”
“你怕那娘们了!现在不过刚打起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许崔竹不是她情人么?你说抓许崔竹那厮威胁她退兵,可不可行?”
“那陛下还和她有一腿呢?我看她就是个毒寡妇。”
这些人虽然不信用许崔竹威胁雾晓白这招奏效,但是还是动了这个念头。
与此同时的南朝王都。
“陛下,王都粮草只够撑一月余。”
雾启舢看着手下愁眉苦脸的幕僚说到。
“从别处调粮呢?”
“王都附近粮草大多数被烧毁,少部分今年新建立的粮仓里面保存下一些。只不过杯水车薪,想从远处调粮根本不可能突破北朝的包围圈,粮草就会被劫。”
雾启舢听见幕僚说的话反而笑出声。
“想困死我们,不亏是她够狠,城中还有多少人?”
幕僚听见雾启舢的问话心中猛然一惊,“陛下,是什么意思?”
另外一边从洛水往王都赶的南朝军队,军队粮草告急是上层众所周知的事情。
本来这场战争,北朝攻,南朝防。南朝占据地理优势,根本不怕打消耗战,谁知雾晓白派人烧粮,还一烧一个准。
军中本来就没有多少粮,都在等后续粮草补给,现在是等不到了。
两方大动作没有,小动作不断。不论双方死伤多少,都或多或少抓的有俘虏。
夜里营帐驻扎外。
“我们不会被发现吧?”
“怕个蛋,老子都要饿死了。”
一股奇异的肉香在营地里飘荡,风带着那些未曾说出的话,飘啊飘啊。
“我好饿啊,我好像闻到肉的味道了。”
“我也闻到了。”
军中这样情况不是一两例子,越饿越香,越香越饿。
最开始人们还以为是幻觉,只是这味道经久不散。
直到一个起夜的小兵在营地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位小兵本来早早就睡了,只是半夜饿醒了。因为晚食没吃饱,灌的水有点多。想起来个地方小解。
他整个人还迷不懵噔的,还以为自己饿出幻觉了。怎么闻到肉香?
直到他看见一群人围着一个东西不知道鬼鬼祟祟在干嘛?他还以为是内奸啥的,走近一看叁魂七魄都吓没了。
一个穿着南朝衣服的小兵抱着不知名的腿骨在啃食,视线下移那五根脚趾,那是人腿骨啊!
那些人也发现来人了,他们准备从锅里拿出一块分给他当封口费的,只是没想到他嗷地一嗓子把人全都招来了。
本来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陆陆续续燃了橙黄色的火把。统领和副手也都醒了,锅边还有北朝人的军服和一双死不瞑目的头颅。
看着那人的脸不过十七八的少年人,他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新兵蛋子。知道南北朝要打仗,主动参加这样家里能少交一点粮,多留一点粮给家里的弟弟妹妹。
他们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答应他们回家给他们买饴糖吃。
他不如老兵油滑,又有点小运气。虽然被敌人俘虏了,但是好歹留了一条命不是。他始终相信当今圣上,她给百姓搭桥修路,绕过百姓都能吃饱。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他们口中的“坏人”,他相信北朝,相信圣上,相信他们会赢。相信他会回家。
领头的人发现事情败露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也不装了。
“北朝人烧了我们的粮,让我们吃了上顿没下顿。我就是吃了他们又怎么样?这是他们欠我们的,他们活该,要怪就怪他们的狗皇帝。”
统领看着那锅滚烫的人肉汤,地上零零碎碎的人骨。似是不愿再看闭上眼睛冷声到。
“今夜食人者直接打死。”
那群人凄厉的惨叫,叫骂声和求饶声响了一夜。
潮湿阴暗的草地慢慢包裹融化了那一小块糖衣。
这样的做法震慑了一大部分人,只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俘虏们在逐步减少。最开始一个两个,然后叁个四个……这就像众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一样。
更别说统领和副手两人心理压力有多大,众人只能疾行往回赶,只要回到王都应该就有粮了。
每个人都是这样想,只是天不遂愿,他们撞上了北朝的大部队,是启幽带领的启家军。他们和王都只有一步之遥却如天堑。
王都内
雾启舢看着驻扎在不远处黑压压的大军,他的属下前来报告最新的军情。
“陛下,我们的大军和北朝大军撞上了。”
两方人马打还是不打,这样看雾启舢怎么安排,但是南朝军马疾行至此,军马疲惫还饿。和在原地在休养好吃好喝的北朝军打。怎么看胜算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