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又温柔,但偶尔小心眼起来也挺磨人。她不就是随口说了一句玩笑话吗,干嘛不依不饶。贺美娜重新挽住他的手臂,笑嘻嘻道:“啊?我刚才说话了吗?你又幻听。”
危从安不吃这一套:“幻听这个借口只能用一次。”
“啊,以前用过吗?我不记得了。全不记得了。”
“失忆这个借口也用过了。”
贺大小姐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灵机一动把危大少爷哄好的,索性不说话了,从购物袋里拿出一盒刚买的栗子味百奇,拆开包装,拿出一根,自己咬了一半,剩下的很自然地递到危从安嘴边。
危从安知道自己应该吃了大家好下台,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她没心没肺的样子,肌肉先于大脑做出反应,偏过头去不理她。
贺美娜知道自己坚持一会儿他肯定就张嘴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看他小气傲娇的样子,感性战胜了理性,放下手来不理他。
危从安只拗了三秒。等他重新转过头来,她正好把剩下半根放进嘴里,没心没肺地咬得很香。
两人就这样较着劲一前一后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一刻,危从安问贺美娜。
“好吃吗。”
“好吃。”
“我要吃。”
“不给。”
如果秋天有味道,应该是香甜的烤栗子味。
电梯在他们住的那一层停下并打开时,贺美娜一张脸涨得通红,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危从安,后者则一手拎着购物袋,另一只手以大拇指轻轻拭去唇角的饼干碎。
她又不好和他在走廊上吵架,等回到家,关上门,她立刻和他算账:“……危从安你恶不恶心!”
危从安脱了外套,换了鞋,拎着购物袋走进厨房:“恶心?要我播放你的人生vcr么。”
贺美娜气呼呼地跟了进来:“什么意思?你不要扯别的。”
“xx年xx月xx日,客厅沙发上,你嘴对嘴喂我喝香槟。”
“你……我那是……是你要喝我的香槟……”
“那刚才我要吃你的饼干,为什么不给。”
“刚才的刚才,我给你吃的时候你不要。”
“刚才的刚才的刚才,你乱说话。”危从安放好牛奶,关上冰箱门,“我的意思已经信达雅地传递给你了。你再敢乱说话,我可以更恶心。”
这么漂亮的男人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无赖的话来!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同居的关系,贺美娜感觉危从安没有以前那么听话了。也可能是前面做小伏低终于把她骗到了手,连身心带行李搬进了晶颐公寓,对她十拿九稳了,所以本性暴露,少爷脾性卷土重来。
贺美娜不和他做无谓的口舌之争,转身去了客厅,往沙发上一倒,面朝内不吭声。
他走过来问她怎么躺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含糊地哼了一声。
他喜欢极简的布置,沙发上不放多余的东西。但是她喜欢下了班在沙发上窝一会儿,所以现在放了抱枕和薄毯。
他也不问了,把抱枕塞在她颈下,又把薄毯盖在她身上,然后直接躺下来从背后抱着她。
他们说过吵架不过夜。她住进来的第一个晚上两个人为了第二天上班开一台车还是两台车有了一点冲突,和好后又加了一条,吵架不分床。
现在他是变本加厉,越吵架越要贴在一起。贺美娜真心怀疑以他的强制倾向,说不定哪天就会买一副手铐,吵架了就把两个人铐起来,什么时候解决问题什么时候解开手铐。
“危从安,你要挤死我吗。”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了。”他在她耳边轻声道,“刚才在超市刷错卡了吧,小财迷。”
她艰难地转过身来,看着他的眼睛。
“没有刷错啊。我刷自己的卡。哪里错了。”
危从安愣住了。
他们虽然同居了,但财政是分离的,互不过问对方的收入,只是默认了所有的花销都是他来出。她每每刷他的副卡也刷得很自然,他不觉得这种家庭经济模式有什么问题,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要这样惩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