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口说出来的一件小事也会被他放在心上。其实她自己都不太记得——她要的小柿子;想吃的绿豆糕……也许对他来说都是顺手的事,可是生活不就是这样一件又一件的小事组成的么。哪有那么多惊涛骇浪。
“……不够。月亮那么近。你得爱我爱到太阳上。”
“……那我怎么回来?我回不来了,你怎么办?na怎么办?”
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绷住脸。
其实她的性格是说出来就没事了。但还是不想让爱驳嘴的他轻易过关。
“不要脸。连na都拉出来替你求情。”
他想他确实有些受虐倾向。
每次她恶狠狠地说他真讨厌或者娇滴滴地说他不要脸的时候,他是如此的甘之如饴,死心塌地。
他把他的月亮拥在怀里,低声道:“美娜。我会很乖的。别不要我。”
哎呀。她听不得这句话,马上心软得一塌糊涂,两只手环上了他的窄腰,紧紧地抱住了他。
彼此信任,所以全情投入。
势均力敌,所以不计得失。
“好了。快去放水。我们好好地泡个澡。”
“不行。”
“又怎么了。”
“你呢。”
“什么?”
“你有多爱我。”
是啊。她有多爱他呢。
“从这里,到那里,”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了指他的心口,最后指回自己的心口,“再回到这里。”
两人在月色下相拥。
爱不仅仅存在于一开始的暧昧拉扯,患得患失,还存在于接下来的两情相悦,细水长流。
这一刻的相爱相知,比什么都重要。
泡完澡再睡觉确实全身舒泰。
贺美娜沉沉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神清气爽。
早餐在桌上,是她昨天赞不绝口的酸奶油馅饼和莓果奶昔。
帮她准备早餐的男人穿着白衬衫和长裤,站在露台上远眺。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轻推开通向露台的门——
“……我同意刚才具宁所说……如果他和青要山项目深度捆绑,我们会变得很被动……”
危从安听见背后有声音,反扣手机,敏锐地转过身来。
两人都愣了几秒。
他先反应过来,对她做了个“开会”的口型。
她吐了吐舌头,默默地退了回去,顺手帮他把门关上。
“……没事。是我女朋友……继续。”
她自去吃饭;吃完饭洗漱完立刻开工。
一小时后他回来了,加入她一起工作。
“英文提要发给我。”
“嗯。”
她发现他有点心不在焉。
“总部有事?”
“嗯。别担心。我会处理。”
“如果我能帮得上什么忙的话,告诉我。”
“好。”
说着,他便呼出来一大口气,全身心投入到收尾工作中。
在预计的时间内他们结束了工作,一起过了一遍全文,上传文档。
接下来科创局那边会再次组织专家审核,刷掉一半,留下十个项目进入终辩。
吃过午饭后贺美娜带危从安乘船去找本科同学玩。小荻是个脸蛋圆圆,个头小小的女孩子,云泽本地人,毕业后考上了公务员,回到老家做湿地保育方面的工作。虽然贺美娜和小荻毕业之后没有见过面,但在池杉湖深处的水上工作站重逢时,一个微笑,一个拥抱就把中间六七年的空隙都填满了。
贺美娜介绍他们互相认识;小荻对危从安笑道:“你可是托了美娜的福。这里不对游客开放的。”
危从安夸张地对贺美娜鞠了一躬:“谢谢美娜。”
三人都笑了起来;因为是公众假期,工作站只有小荻一个人值班。她带他们参观了一番,又撑出一只小舟来:“走,带你们去看看我们云泽市的中小学生实践教育基地。”
小舟灵活地穿行在高大的池杉之间;数次前面似乎没有路了,小荻只用篙轻轻一点一划,眼前便转出一番新天地来。她如数家珍地介绍着池杉林独特的生态圈——栖息在池杉上的鹭鸟,穿行在莲叶间的雁鸭;行至一处岸边,弃舟上岸,他们又步行了数百米去看初秋的花海——橙色的格桑花,紫色的马鞭草,粉色的粉黛乱子草,金色的金盏菊……
小荻笑道:“又可以凑一个植物九宫格了。来,我给你们拍照。”
晚饭是在岸上一家小馆子吃的,有酥香的烤鱼,还有爽脆的莲梗。
本来小荻要请客,危从安悄悄去把账结了。
小荻笑道:“你们来我这里,应该我请客才对。”
危从安笑道:“我完全是出自私心。想给美娜的每个朋友都留下很好的印象。”
小荻看了贺美娜一眼,笑道:“只要你对美娜好,我们对你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