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具宁用一种轻快的语气说道:“我说,我和她还是恋人的时候她都不愿意,更何况现在?怎么,是要我派边明去把她绑过来?你知不知道跨国绑架是联邦重罪?你希望看到我终老在监狱里?”
“总之我不要他们好过。”酒意上头,戚具迩大叫,“危家不会同意的。一旦他们知道,绝对不会同意危从安和自己兄弟的前女友在一起。我要想办法透露给他们。”
“告诉丛老师没用,她不会在意,说不定还会心疼;也不能直接告诉危从安的父亲,他很精明,会起疑心;最好的方法就是透露给他那个有贼心没贼胆又唯恐天下不乱的继母,让她去搞破坏——”
戚具宁一直等她骂骂咧咧完了才开口:“发泄完了?心情好一点没有。”
“现在闭上嘴听我说。她说你是学人精,真的一点没说错。别激动听我说完。你知道吗,我们三个人当中,最了解蒋毅心理的,不是别人。是你。”
他说:“你能精准地揣摩出他的心理和行为,为什么不用来对付他?你在害怕什么。”
戚具迩呻吟道:“不。我不想变成他那样的人。”
“你会说,但你不会做。他不会说,但他会做。这有本质区别。”
“姐。不要老想着我们是蒋毅的受害者。不是的,”他说,“我们是幸存者。”
戚具迩沉默了。
“我本来想狠狠地骂你一顿,可是现在骂不出口。”
“忠言逆耳,良药苦口。现在知道我是个好弟弟了吧。”戚具宁笑,“所以不要再叫我帮你设计制服了——”
“因为你比我更可怜。”
“我可怜什么?你知道uni-t有多成功吗?我可怜什么?你知道有多少女人在倒追我吗?我可怜什么?我这辈子拥有的财富,他们两个十辈子都赚不到!我可怜什么?我一点也不可怜!”戚具宁仿佛听到了最荒诞不经的笑话一般,语气轻快中带着一点激烈地反驳着,“懒得和你说。叫窦飞听电话。”
窦飞接过电话:“戚先生,很抱歉,戚小姐喝醉了,还在危先生面前说了些胡话。我没能阻止她。”
“不关你的事。总要叫她发泄出来。以危从安的脾气,就算生气也不会气很久。送她回祖屋,把妈妈的房间打开,让她睡在妈妈的床上,看好她,守着她,还有,”戚具宁道,“阻止她一时不清醒和贺美娜联系。”
“收到。”
“等天亮了,她就会好了。”他低声,仿佛是说给姐姐,也仿佛是说给自己听,“after all, toorrow is another day (毕竟,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戚具宁挂了电话。
一晚上被两通电话骚扰,再躺下时,他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索性翻身下床,摸黑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
太阳还没有升起,但曦光已至。
他回头看了一眼地上收拾了一半的行李,突然很想抽一根烟。
袅袅升起的烟雾中,一把清澈柔和的女声突然响起。
“i will go ho, and i will thk of way to t hi back after all, toorrow is another day!——《gone with the d》。我也很喜欢这部电影。”
戚具宁抽着烟,没有回头。
“你不喜欢。她和我一起看电影总是二十分钟之内就会睡着。”
“但是你也说过快结束时她会醒过来,然后问东问西,问主角的结局,反派的下场。”
“你好吵。”
“你说过,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不可以出声。可是现在你打完了。”
戚具宁笑了笑。他只穿了条长睡裤,此刻便裸着上半身,慢慢悠悠地走过来。
“你觉得我可怜吗。”
“你拥有我就等于拥有全世界。怎么会可怜。”
戚具宁往地上一坐,靠着床尾,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又慢慢地将烟雾吐出来。
“还是闭嘴吧。越来越不像了。”
危峨交叉起双手,微笑地看着在自己对面落座的贺美娜。
“贺小姐来啦。”
“抱歉来晚了。路上有点堵。”
“没关系。是我找你找得太急了。我想着周末你应该和从安在一起,所以没有打扰你们。”
“昨天我在家陪爸妈。”
“生女儿就是好啊,贴心小棉袄。生儿子只能得到漏风大衣。夏珊,你说是不是。”
自从危超凡坦承是危从安劝他和妈妈每天联系之后,夏珊可能是内心有所触动,也可能是真的累了,已经不想理这摊事也不想看任何人的笑话了。
今天要不是危峨逼着她出门,说有些话由她作为女性来说会更好一些,她完全不想亲身经历这么一场最俗套的,拿钱逼女主角离开的情节。
此刻危峨突然递话给她,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