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依据的!”
甚尔有点想笑:“什么依据?”
五条怜仰起头来,眨眨眼看他:“就是你呀。”
“我?”
“嗯。”她很认真地点点头,“你不也吃了我做的意面嘛,而且吃了很多,可你还好好地呆在这里,根本没什么不正常的。”
“啊是嘛。”
甚尔应得漫不经心,大概是多少已经猜到她会这么说了。
“那是因为我和你们不一样。”他解释起来,“我的消化能力很好,就连酒精都能轻松地消化掉,更不用说你那有毒的‘爱’了。”
五条怜瞬间涨红了脸:“不要再说我的‘爱’是有毒的了!”
“哦。好。”
完全忘记这茬了。
甚尔敷衍地连道歉都不说一句,幸好五条怜也没有为此太过生气,做了个鬼脸就当是泄愤完了。
还是回到正题吧——虽说现在正在讨论的事情也不算不上是什么“正题”就是了。
“连酒精都能消化的话……岂不是喝不醉?”她提出合理的猜想。
“是啊,所以我讨厌喝酒。”甚尔瞟了她一眼,“怎么了吗?”
五条怜收回视线,继续窝在他的腿上,磨蹭着摇摇头“没怎么,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刚到甚尔家的时候……
啊,那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时间过得真快。
那时候,甚尔还是个躲在被炉里的寄居蟹,整个人阴暗又可怕,是个多瞧上一眼都会觉得可怕的男人,比现在讨人厌一百倍——倒不是说他现在就很讨人喜欢了,绝没有这样的意思哟!
也不知道是懒惰还是消沉作祟,那段日子里,他家里总是乱糟糟的,被炉的小桌子上堆满了捏扁的啤酒罐和橘子皮,厨房里也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就更别说堆满脏衣服的沙发和椅子了,怎么看都像是狗窝。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居然能够在那种环境里住上好几个月,无论是她还是甚尔,好像都相当的了不起呢。
“明明不喜欢,那时却喝了不少酒呢。”五条怜小声嘀咕着。
她是真的有点搞不懂他。
“你刚才不还说自己不喜欢喝酒吗,难道是因为那个时候喝得太多,喝伤了?”
甚尔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在思索,还是纯粹地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输液室的灯光点得不够亮,不太能看清他的表情,所以哪怕无比认真地注视着他,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差点忘记了,平常她也摸不透甚尔的想法。
沉默持续了很久,久到五条怜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是说错了话,或许自己应该说声道歉,但在这句对不起说出口之前,甚尔终于开口了。
“因为那时候太难受了。惠的妈妈才刚去世。我一个人到底能不能把孩子带大?我很苦恼。”
他说着,没有叹气也没有怎样,无起伏的语调像是平白直叙,苍白地陈述着依然鲜活的过去。
“难受的时候就是会做一点让自己更难受的事情。”
“哦……”果然提起了不愉快的话题,看来她应该开点玩笑,“自虐狂的心理?”
甚尔撇撇嘴,并不否认:“差不多。”
痛上加痛,于是原本的疼痛便可被掩盖得几乎不存在。这是他一贯的生存方式。
很难得地想起了往事,但甚尔并未过分地沉浸在过去的痛楚之中——意思是,在刚才短暂的几秒钟里,他好像又回到了冰河之中,浸泡在丧失的失落感里。
回过神来,才发现五条怜一直在盯着他,不知道正在看些什么。她很忽然地伸出手,甚尔本想躲开的,但还是没有动,任由她微凉的指尖抵在他的脸颊上。
像是爱抚一只小狗,她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
“你也很不容易呢……”她喃喃似的说,“但现在的日子总算是好一点了,不是吗?”
“是吗?”
甚尔很轻地笑了一声,一时也听不出这笑声中的含义,只见他竖起了中指,啪一下弹在五条怜的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