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开口问道,“是否陛下来了?”
三千卫不会回他任何问题,但他很确定。
因为他记得,那日她临走前说,“朕不在时,不必给他带了,等朕来时再戴不迟。”
苏彦看着看手上镣铐,有些惊讶,自己竟在等她、盼她来。
却又有些莫名,环顾四下,他根本插翅难逃,又何需再这般锁他?
少女精神尚好,从殿外走来。
然踏入殿的一刻,心悸了一下。
她看着从席案边站起来的青年,见他手上镣铐,闻他行礼问安,一时没有多言,只颔首嗯了声。暗自稳了稳心神,在门边的席案坐下。
侍者从她这处将整理出来的新的军情卷宗挪去给他,他打开翻阅,余光见她神色是为君的庄宁端肃,隐隐带着一股疏离气,便也不曾出声,只低眉阅卷。
屋中很静,江见月沉默用着一盏汤膳,低眉哄了会又开始踢她的孩子,面上慢慢腾起笑意。
只是未几,她一只抚在胎腹的手便攥紧了衣帛,呼吸急促,头晕目眩,耳畔尽是那日苏恪的话。
“怪阿弟心软,半道救回来的……”
“我定要好好问问,他后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