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块白玉上有了一抹擦不掉的污痕。
阿月看着麻麻赖赖的伤口,心头不由得抽抽了一下。
当时她都吓坏了,也不知道如夫人哪里来的勇气,竟舍身上去为郎君挡剑。
话音刚落,屋外忽地传来脚步声。
主仆两人皆望向门口,看到谢无陵背着月光而站,许是天太黑,也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来。
阿月连忙行了礼:“郎君。”
“出去。”
谢无陵声音阴冷,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留给阿月。
“是。”
阿月垂着眸,退到一边,带上房间门就离开了。
阿月一走,偌大的厢房重新陷入平静。
洛九娘拉了拉衣衫,遮住泄露出来的春光。她唇角微动,还没开口,就听谢无陵问道:
“听说,你今天把随身佩戴的玉牌送给了徐家表兄?”
洛九娘迎上谢无陵的目光,点了点头,“徐郎君赠送人参,救了妾身一命,妾身理应相报。”
她抿抿唇,看向谢无陵时,眸中有几分彷徨与不安——
今晚的谢无陵,似乎有些不悦。
第21章 你在害怕。
谢无陵那一丝不悦消失的很快。
以至于,洛九娘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谢无陵看向阿月留下的药膏,他刚想开口叫阿月进来换药,就听洛九娘道:“郎君若是无事,就早些回去安歇吧,妾身让阿月进来换药。”
谢无陵听完这话,眉心微蹙,没由得生出了几分气恼。他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冷哼,“我如何不能为你换药?”
年幼时,他因为训练经常会弄得一身都是伤,徐夫人可不会关心他伤势如何,每每回到小院,都是他自己上的药。
洛九娘神色怔愣了一瞬,抬头看向他时,清润的杏眸里带着一丝诧异与不知所措,眸底一池春水潋滟,无端地叫人心痒。
她故作惊慌地开口:“让郎君帮忙换药,妾身受宠若惊。”
谢无陵没再开口,他径直走到桌前,拿起了那瓶冰冰凉的药膏。
熟悉的药香窜入鼻腔。
——上好的九花玉露膏,他幼年时就是用这个涂抹伤口。
洛九娘看他走来,身子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谢无陵停下脚步,站在床边,眼神深邃锐利。
他不开口,但已经明显——今天这药,必须由他亲自上。
洛九娘后背起满了鸡皮疙瘩,最后才在他的注视下,扯掉了身上的外衣。
春光外泄,但谢无陵并未注意这些,他紧盯着她胸前的伤口,脑海里像是过画面一样,快速闪现过她倒在血泊里的模样。
一瞬间,他心口好像被地牢里的烙铁烫了一下,而面色却愈加地冷冽。
谢无陵到底不如阿月细心,手中常年握的不是这小小的药膏,而是削铁如泥的武器。
故而手上的力度也没什么轻柔可言。
洛九娘紧紧地咬着唇,即便是很疼,也倔强地没发出半点声音。
直到谢无陵看到手背上滴落了一滴冷汗。
谢无陵停了手,垂眸看她苍白的脸色,他唇角敛紧,声音平而缓,“为什么替我挡剑?不怕死?”
那把剑他完全能够躲开的。
洛九娘长睫微颤,她抿抿唇,好半晌才沙哑着嗓子开口:“郎君曾救妾身一命,妾身无以为报。”
谢无陵想起来——
初遇她时,她被一队兵痞掳到了军营。
那些人欲对她行不轨之事,她不从,甚至以死明志。直到他带兵路过时,将她救了下来。
“那现在。”
洛九娘才缓缓抬起了头,眼神干净纯粹、毫无杂质,“郎君还认为妾身是刺客吗?”
她若真是刺客,恨不得致自己于死地,又怎会为自己挡那一剑。
谢无陵望进她的眸子里,此时这双眸子里只倒映着他一人,就像她的生命里也只有他一人一般。
他喉结轻滚,丢下手里的药膏,单手掐住洛九娘的脖子,将她拉至了身前。
洛九娘看见了谢无陵浓黑深眸里的侵略与波涛,不等她反应过来,冰凉的唇便覆了下来。牙齿研磨着她的唇,有股刺刺的疼。
辗转反侧,难舍难分,直到她再一次尝到口腔里的血腥味。
谢无陵并未放过她,厚重的舌尖撬开了她的齿关,在里面横冲直撞。
渐渐地,洛九娘开始呼吸不畅,就连脸色也因憋气而由苍白涨得通红,身子更是无力地倒了下去。
谢无陵接住她软下来的腰肢,又往怀里重重地按了几分。
须臾后,谢无陵才放开了洛九娘,黑沉的眸底有暗涌翻动。
很显然,他并不满足当下。
他抬起洛九娘的下颌,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他的手因为常年练剑的原因,指腹上有一层厚厚的老茧,摩挲的时候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