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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o章(1 / 2)

你应该知道,是谁下的手。秦玅观睥睨着他,这不是你装疯卖傻就能躲过的。

你可以疏通关系,割舌,拶指秦玅观的视线扫过他被拶子夹得血肉模糊的双手,可如今这般,定是变了天,他们说的话,还作数么。

杨澍的喉音更浑浊了,他去抓秦玅观的袍角,秦玅观后退一步,让他扑了空。

手不能握,口不能言,便用嘴衔着笔写下来。

杨澍点头。

若卢狱里有供钦犯消闲用的纸笔,沈长卿将案上的东西丢给他。

杨澍衔着笔跪伏于地,落笔扭曲,许久才写下四个字。

杀弟囚父

秦玅观捏皱了纸,倏地抬头。

地上另一张供词书了一半,上有汝母二字。

杨澍对上他的视线,仰起头来,笑得瘆人。

他挣扎着起身,沈长卿抽出佩剑,横在他身前。

杨澍的动作宛若行尸走肉,渐渐靠近,口中重复着相同的声音。

他舌头被割了大半,沈长卿听不清字音,只能回望秦玅观,等待御命。

秦玅观却听懂了他的话。

他在说:

汝母万恨

汝母恨汝,汝母有万恨。

手中的剑被人夺去了,沈长卿唤道:

陛下

兵刃破开血肉,令人头皮发麻。

血液喷薄,溅上了秦玅观的脸颊。

杨澍眼睛了充血,恨意不散,想要和秦玅观对视,双腿却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

秦玅观并未就此罢手,而是步步逼近。

让兵刃刺穿了杨澍的躯体,他如烂泥一般倒了下去,伸手去抓秦玅观的袍角。

利剑抽出,杨澍的手滑落在地,在她的衣袍上留下带血的掌印。

沈长卿握着的剑鞘掉落在地。

她是文臣,从未这么近距离地见过秦玅观亲自动手杀人,一时失声。

血珠汇聚于垂落的剑锋,随着秦玅观的步伐滴了一路。

秦玅观拾起剑鞘,面无表情地阖上,将佩剑交还给沈长卿。

沈长卿接了,回神后手心湿黏。

她翻过手,看到了鲜红的血渍。

与茶馆一案有关的,全部处死,不用等到秋后。秦玅观道。

那说书人呢,他未及弱冠,照律,不该杀的。沈长卿垂着眼眸,浅声问。

杀。

她再抬眸,秦玅观已整理好斗篷,垂首出了狱门。

披着斗篷的人经过,差役们的目光聚拢一处,目送着她和沈长卿远去。

血味渐浓,差役们前去查看,皆是一惊。他们正要喊人,却被领班按住。

秦玅观坐在轿内,就着轿帘飘动时洒进的月光擦拭指节。

帕子很快染满血渍,手心却还是湿粘一片。

秦玅观丢了帕子,又从怀中摸出了一方。指尖的血迹缀下几点后,秦玅观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又将帕子放回了衣袖中。

一直候在宣室门前的方汀没想到秦玅观回来得这样快,忙叫人去叫唐笙值夜。

睡了一半的唐笙被人拉起,哀哀怨怨地拾掇完了。她候在寝殿时,秦玅观正由方姑姑打帘下轿。

她立起身,方汀忍不住惊呼了声。

陛下,您,奴婢去传

不必了,朕未伤着。秦玅观低低道。

殿内明亮的灯火照亮秦玅观面颊,等候在殿的唐笙前去迎驾,抬眸时瞥见了满身是血的秦玅观。

陛下唐笙呢喃。

秦玅观衣袖带风,经过唐笙时,她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愣着做什么,打水去!跟着入殿的方汀焦急道。

唐笙正要退下,便有宫娥捧着铜盆入内了。方汀拧了帕子跪在秦玅观身前替她擦拭。

秦玅观接了巾帕拭着手:下去。

方汀听令后退,却用眼神示意唐笙上前。

她是值夜的,照理,确实不该随她们退下。

唐笙忐忑上前,轻轻扯动秦玅观手中的巾帕。

秦玅观指节松开,巾帕落在了水里。

血渍在清水中扩散,很快便染红了整盆水。

唐笙拧干,呈上去,指尖也染上了血腥味道。

她微仰着首,看着秦玅观,看到了她衬衽上的血渍。

鲜血自下溅上,从她的下颌一直散到面颊。

方才秦玅观进来时,唐笙心脏骤停,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平叛那日的刀光剑影。

陛下?唐笙轻声唤她。

秦玅观垂眸,眼圈泛红。

与唐笙从前见她诉说唐简时泛红的眼圈不同,那时候秦玅观眼底还留有余温,眼下却透着彻骨的凉寒恨也好,痛也罢,唯独和难过不沾边。

陛下,您真的未曾受伤吗?唐笙接过她指间的帕子,小心翼翼擦拭着。

秦玅观摊开掌心,放平于膝:谁能伤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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