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心思实在好猜。

伊秋挑挑眉，愉悦地竖起食指点了点微笑的唇，示意自己愿意参与这秘密行动，请对方务必将保密工作做好。

趁着钢琴声减弱的空隙，伊秋清清嗓子大声回复：“我的荣幸，先生。”

轰——

不和谐的和弦砸落在钢琴上，通过琴弦在扩散到空气里，而后顺着耳道，直震得人头皮发麻。

以伊秋的耳力，这和弦的构成根本不用分析，生气时随便在钢琴上落下十根指头，能得到一堆相似的音。

键盘有点可怜。

明明小狮子一开始弹它时可爱惜了。

“不弹了、不弹了，回家！今天我和钢琴不合，谁爱弹谁弹去吧——”

“老师，我发现我的作业没练好，过两天再来找你上课。”

“弗朗茨，你的脚在地板上扎根了吗？走啊！”

－

叮——

cg掉落：

【ne：第一次灌注心音的和弦】

【黑匣子】

·1778·

『经常混迹宫廷的男人，难道不应该更懂得男女交往的礼节和分寸感吗，尊敬的洛瓦梯尼先生？』

弗朗茨·洛瓦梯尼，不要因为你有一头灿烂的金发就犯傻——

请你用你珍贵的大脑好好想清楚：你和伊秋才第一次见面！

别靠她那么近，请注意一位女士的名声；

别和她那么熟，你们连名字都还没有交换；

别和她解释那么多，我就是故意引你跳坑欺负她一下；

别在那展示你吵死人的小提琴，和她的钢琴一点都不配；

别随便就邀请别人和你一起出去玩，别让我怀疑你的礼仪课成绩全是假的。

道完歉你就可以滚了，麻利地、迅速地、自觉地——

伊秋是我的，我的钢琴老师！

作者有话说：

多年以后，某位作曲家在维也纳回忆往昔。

－

贝多芬：所以说，金发碧眼的叫弗朗茨的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人——虽然他的提琴拉得还行。

伊秋：笑而不语。

车尔尼：老师老师，我刚刚收了个学生，一个钢琴小天才！

李斯特：大师好，我是弗朗茨，见到您非常荣幸。

贝多芬：……哈，金发碧眼，弗朗茨，还弹钢琴！

伊秋：哇，是小利兹吗？我要见、我要见他~

－

当天，兴致勃勃向老师献宝的车尔尼先生，再次被老师提起领子丢出门外。

当然，这次不同的是，还有他的金发学生作伴——一大一小，就这样蹲在乐圣家门口的台阶上面面相觑，两脸懵逼。

维也纳的和平温暖，依然不减当年呢。

发现我真的不能固定视角写，太别扭了。

不要误会洛瓦梯尼啊，他是个好人来着，是真正关心小狮子的亲人、朋友和提琴老师。

第17章 op17

·14·echo，是伊秋还是艾柯？

对于突然不高兴的笑贝多芬来说，既然自家老师愿意接受他各式各样的行为和脾气，那他做什么都是被允许的。

伊秋看着他气鼓鼓地摘下钢琴谱架上的曲谱手稿，在洛瓦梯尼手背上毫不留力地拍了一下，凶巴巴地示意对方将小提琴还给他。然后他跑到门口，大声催促洛瓦梯尼赶紧离开。

青年向伊秋无奈地行了个道别礼，无声地张口留下句“等我消息”后，带上帽子去追偷跑的男孩。

音乐室瞬间安静下来，伊秋这才后知后觉：她被小狮子单方面先结束授课了，他还带走了那把说好留给她的小提琴！

小孩子的别扭真的超可爱。

今天的路易斯比往常要活泼的多。

伊秋笑笑，没有再去溯源小贝多芬不高兴的原因，也没有丝毫悔改之意——她绝不会反思逗弄小狮子的幼稚行为，更不会发誓没有下一次。

她只会在郊游野餐的清单里，多加一份橘子糖。

望向远方的山脉，黛绿和天蓝融洽地重叠在一起。那条边际线在晴空下宛若无形，似乎它们本就是一体，从未分离。

沐浴在暖光下的少女，怡然地舒活着手臂。

或许，结伴同行出去走走，是个再好不过的决定。

……

伊秋依照洛瓦梯尼信函上约定的时间，提着竹篮下车来到贝多芬家门前。

在得知宫廷提琴师是小狮子母亲那一脉的亲戚后，她对带某个小家伙去郊游这项秘密行动的集合点完全没有违和感——毕竟发起者就在目标人物家中借住，定在这即能完美实施计划，又能在真相大白前看到小狮子跳脚嘴硬的可爱模样。

刚要踏上台阶敲门，洛瓦梯尼正好从室内走出来。

不早不晚，刚刚好到似乎连上帝都在赞同今天的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