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蒙德先生还好吧?“布伦南教授忽然转移话题道。
“啊,嗯,理查德一切都好,我们昨天才见过一面,他明天就要回去英国。”
“我听说了,他还在电话里多次表示强烈的担忧,一副中田先生你没了他就活不下去的架势。”教授边说还边比划,动作相当夸张,好像是在隐喻理查德在跟他通话中的语气。
不至于吧?几乎无时无刻都保持优雅冷静的理查德,神经质地一次又一次地表示对我的担忧,难以想象那副场面。
等等,这段话语中最后那部分纯属教授自己的看法,其中未必没有夸张的成分。
不过,前半部分应该是确有其事:理查德曾经在教授那里表示对我的在意,可能还曾打听过我在学校的状况。
“呵呵。”无意义地干笑两声,顺着教授的话接下去道:“理查德可能有时就是有些敏感。”
这倒也说的是实话,理查德有时确实心思细腻,很多时候,我都搞不明白他到底是为什么开心或者不悦。
有些时候,我干脆就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对方收敛情绪的功夫可谓一流,只能说不愧是女演员的儿子。
“他看上去比起学生时代成熟许多。”教授语带追忆地点评道。
这话一下子勾起我的好奇心,连忙追问道:“教授,理查德在大学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像现在一样,所过之处,永远都有他人的目光追随。”
“您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哦,性格啊,其实,我跟克莱蒙德先生并没有太多私交,我也不了解他平时的样子。”
顿了顿,教授又进一步说道:“怎么说呢?大学时候的克莱蒙德先生,没有现在这样游刃有余,别的不说,在我的大课堂之上,克莱蒙德先生永远是一个人坐在那里,我从未见过任何人坐在一起。”
黛博拉呢?她没有上那门课吗?还是说,理查德和黛博拉在那个时候还未认识?
“不过,就算如此,克莱蒙德先生依然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尤其是女性群体;因此,克莱蒙德先生离开以后听说第二年来自女性的申请一下子减少30,招生办当时想破脑袋都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呵呵。”
这个笑话好冷,空调遥控器呢?
“女生见到他是会尖叫还是怎么的?”
“那倒也不至于,不过,我倒是听说确实有些女生组建了个隐秘结社,嗯,听着很吓人,其实就相当于日本的粉丝后援会。”
老天,这家伙还真有粉丝后援会?还是剑桥大学内部的隐秘结社,一直以为这种组织都是剑桥使徒那般的精英团体,中间混进了一个粉丝后援会,聚会时候讨论什么?理查德·克莱蒙德的最新动态吗?
黛博拉当年究竟生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作为一整个女性团体的眼中钉、肉中刺,想必过得十分辛苦。
教授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嬉笑地补充道:“哦,对了,我听某个学生提起过,粉丝后援会的会长名叫黛博拉,刚好还是克莱蒙德先生当时的女友。”
什么!!?
“哈哈哈,咳,失礼。”
你也觉得我表情很有趣?
看在你是我老师,我不跟你计较。
说起来,眼前这位也是理查德的老师,并且还习惯留影每一届学生。
如果是这样,那么
“教授,请问你有理查德那一届时候的留影吗?”
“有啊,自从教书以来,每一个带过的班级,我都会在学期末要求拍张合照。”
“那个,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想要克莱蒙德先生那一届的合照?”
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幅度点头,也不知道究竟为何尴尬,但确实感到了难为情。
教授倒是十分爽利,大手一挥道:“可以!克莱蒙德先生想必也不会介意,照片就用压缩包发到你的学生邮箱,密码是这个课程的代码,这样可以吧?”
“十分感谢!”有些激动地说道,同时做出45度鞠躬表示感激。
“小事一桩,以后有什么不懂的还是可以来问我,我们可以约个时间在校园见面。”
这话要是在公开场合,我会认定只是场面话,私底下这么说,我却是有些拿不准。
不过,我更倾向教授的话就是字面意思,他是真的愿意在课堂外给我答疑解惑;哪怕严格意义上,我已经不上他的课,他已经没有义务继续给我讲解。
“教授,能给我一个私人联系方式吗?您离开日本之后,还能联系到您的方式。”
“当然可以!我的skype号码是”教授非常热情地报上一串号码。
手指飞快地记下这串号码,回拨过去之后,对方手机随即开始响铃。
“这学期承蒙照顾,本人收获良多,不胜感激!”再次用日本式的礼仪鞠躬道谢,其实按照英美的习惯,此时应该提出握手,只是自己不太习惯触碰他人,握手用得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