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耸听!”
他从来命贱,自小每天都大小伤不断,没有看诊没有捡药不也这样过来了。
医师摇摇头,懒得再说,转身背手便踱了出去。
卢玖儿见状,弯腰行礼送出。然后朝石头点了点头,让他跟着出去先将药捡了。
待得室内只剩两个人,她回身瞅着一脸倔强冷淡的少年。
他忍着疼努力套上了衣服,一边整理衣衫,一边下了地慢慢向外堂挪去。
卢玖儿没出声,他也没说话,两人并无任何眼神对视交流。
或者说,他是完全无视她的存在,仿佛连之前的轻蔑也只是种错觉。
就在他即将越过她的身边,正于交错的距离最近之时,她轻轻地侧了头。
“他们……”她瞅了瞅门外,“那帮拐子,你既然认得,那该是这一带的惯犯吧。如果你在街上再遇到他们,会被怎么样?”看刚才那人胖揍的狠劲,知道肯定不会是能善了的人。
他不为所动,没有任何回应。
玖儿并不在意理会他刻意忽略,自顾自径直说道:“医师说今晚半夜就会起烧,到时候没有药,也没有银钱,只能任凭一直烧着。如果家里有人还好照应些……啊不,应该说家里没人还好些,不拖累人家。要是有人,除了要彻夜无眠照顾你,还得去找钱找医师找药。而且,到了那时候病情已经加重了,诊金和药费肯定比现在要高出许多。你连现在都不愿意喝药了,更何况到了那时候,药量只会更多更苦……”
“或者说,你先将地址和遗愿告诉我,我就按医师说的半个月后准备好了便去看你,也好一并送你上路。”
千说万道,人最忌讳的就是个死字。医师毕竟是诊治之人,他说这话也就算了。她凭什么也这样讲!
少年猛地转身,狠狠地用眼剐她。
卢玖儿平静地与他目光相接。
既然有反应,便是话都有听进去了。
她刚才有留意到,提及到家里人时,他的步伐开始慢了半步。
“我家就在省府城外南边的小田庄,要不你就跟我们回去先将伤养好,另外派人去通知你家里,就说到朋友家小住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