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笔电屏幕太入迷,没注意他到来。
他拿起她的手腕,用消毒棉签细致地抹上去。
“你的手不能碰水的话,那待会洗澡怎么办?”
南嘉从屏幕前抬眸,困惑,“我又没残废,用左手呗。”
他干脆把她一条胳膊都拿过来,“你就不能求求我,让我帮你洗。”
“好啊,那你求我。”
“谁求谁?”
“你求我。”南嘉继续看屏幕,一点都不掉入陷阱,“不求我就自己洗。”
“周嘉礼。”
“我数三秒。”她没看他,实则主权拿捏得死死的,“三,二,一。”
“好,我求你。”陈祉把药膏随手一扔,英眉蹙着无可奈何,“还是你厉害。”
她得意洋洋地抿着唇角,合上笔电,张开双臂,“那抱我过去。”
陈祉俯身搂过她的腰际,娇娇软软的一个人轻得很,单手就拎起来,往怀里靠拢,另一只腾出的手不轻不重打了下她的臀,“真有你的。”
南嘉小脸黑线:“陈祉!”
在她发火之前,陈祉已经将人抱进盥洗室,椭圆形浴池蓄满温水,浇了精油和新鲜的蔷薇花瓣,起泡器吹了一层的白沫泡泡,腾腾热气上升浮空。
南嘉的鞋落外面,人就在他怀里,不一会儿,地板上就落了一层衣物,现在剥她越来越熟稔,比她还要快。
把人放进去后,陈祉有意抬起她的手,不让碰到水。
“干嘛那么矫情,碰一下也没关系,我以前经常……”南嘉满不在乎,这边说着,就想把手没过池中。
陈祉及时抓住她的腕,眉间染着犀利,“那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现在不一样吗?”
“不一样了。”他说,“现在有人在乎。”
“以前也有啊。”她笑呵呵应一句后,气氛莫名其妙冷下去。
似是想到什么,她轻咳一声后,乖乖闭上嘴,手也不乱动,人也不扑腾,老老实实靠着池边。
“怎么不说了。”陈祉平静如止水,“以前谁在乎啊。”
“……没谁。”
“说。”
“陈祉……”她越来越心虚,“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你说。”陈祉饶有兴致地捏了捏她下巴,“没关系,说谁都是你的自由。”
“真的吗。”
“嗯,都是过去的事了。”
南嘉斟酌一下,她要是不说的话他会不依不饶,只好把本来要说的名字换个称呼:“我哥啊。”
即使如此,陈祉太阳穴仍然突兀地跳动,额前漆黑碎发沾着些雾气,唇际漾起弧度,和压着阴鸷的下耷眉眼南辕北辙。
扣子松大半,衣角被池水和泡沫沾湿,白衬衫勾勒着精壮臂膀动作间的线条,他给袖口折起来,冷白腕部没过池间,浮起时几片粉白蔷薇花覆盖手背,接触水温的钢戒吸热,继续向他的无名指传递偏热的温感。
无声无息的。
南嘉不明所以,是他让说的,不说逼着说,说了又不乐意。
“陈祉?”她小心翼翼靠过去,手刚要撑过池边,被反应更快的他挡住了。
陈祉平静淡漠,“说了手不要碰水。”
“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随便说点什么吧,你一直不说话我有点别扭。”
“困了。”
“哦……”她若有所思点头,简单洗了下,“那我们早点休息吧。”
“好。”
陈祉看她从池中出来,她习以为常,没有遮遮掩掩,通体莲白柔滑,软腰长腿曲线有致,天生就有狐媚的底气。
他慢条斯理扣住了,没让她继续走,熟悉的动作让南嘉后知后觉,“你刚才不是说困了吗?这几天你都没睡好,应该很累吧。”
“嗯,刚出差回来,很累。”他点头,揉皱衬衫垫下去,“不过再累也能满足宝宝的胃口。”
昨天基本一点没睡。
上午陪她去疗养院,下午回总部。
更别说在外忙碌的这段时间,东奔西跑的,行程都排满了。
青筋凸浮的臂膀比她小腿还粗,最上方浮着一层纹身,之前光线昏暗,她不大注意,这次看清晰了。
没有规律章法的纹身,像杂草丛生的荆棘。
力量感十足,看得人退缩。
陈祉把人抱到盥洗台上,没有任何动作。
他透过镜子看着那对皙白对称的蝴蝶骨,柔腰,还有若隐若现的侧面,舞蹈演员的比例比黄金比更夸张。
港舞的选拔标准是按照俄派系的,她这样的首席要求更严格,他指骨覆着她的后背,垂眸去吻她的天鹅颈。
知道对血管不好,以前从来不会刻意留。
可现在很想留。
最终还是没有吮了痕,牙齿不中不重地咬出表面痕迹,南嘉明显不自在,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