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正是这样想的。只是这事关系重大不可冒失,还得多加谋划、多思量才是。我们家从不做恃强凌弱之事,想将这汤饼作为军需,也得问问沈娘子是否愿意?其次,更得考量这汤饼要制成的话所需本钱几何?晴日能存放几日?雨日又能存放几日?方方面都得仔细试过才行。有了结论,再由你父亲写上一个细致的陈条上奏官家,而官家愿不愿意为边关军需多耗费这些银钱也是未知。”
谢祁明白,沉思着点点头。的确,若是要作为军需,沈娘子一个人如何能忙得过来炸面饼?那若是朝廷要买她的食方,对她又是否公平?
“所以……此事先不要声张,免得好心办了坏事。”
这边话音刚落,便听谢父忽而说不成不成!
郗氏惊讶地转过头去看自己的夫君,谢祁也以为父亲对此事有何高深见解。
谁知谢父正严肃认真地按照指示亲自泡速食汤饼。而十一娘不知何时蹭了过去,正和父亲撒娇,想多分一碗吃。
谢父手按在用来当面盖子的山水钧瓷盘上,严词拒绝了闺女的要求:“十一娘,为父每日去官衙上值,如此奔波劳碌,回家用饭难得吃一顿这样时新有趣的饭食,你怎能惦记老父的汤饼呢?”
“爹爹,你最好了,便只分一半,如何?”
“不成不成!”谢父又摇头。
郗氏和谢祁:“……”
原来是这个不成。
与此同时,并不知晓这一切在悄然发生的沈渺,她的铺子里也迎来了今日的最高峰。
夜市开了,又正好是用晚食的时辰,一时食客络绎不绝,中间两边所有的桌椅全都坐满了。
她在灯火下忙得团团转,招呼这个,招呼那个。一会儿店里来了个方脸怒目的长衫老翁,一会儿又有国子监的学子结伴而来,之后又还有慕名而来的厢军进门,连李婶娘一家人、顾婶娘也先后脚来吃面,就连住得老远的周掌柜也跟在济哥儿的身后,笑嘻嘻地伸头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