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三挑着担凑上前去,又被几人随身的书童呵斥而一哄而散。几人商量着往郊外尧山庙登高踏青的事儿,唯独只那几个少年郎中,其中有一个个头最高、生得最好的,却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视线遥遥落到了驿道旁的海棠树下。
“谢九,你在看什么呢?”
尚岸好奇地顺着他视线望去,那海棠花树被风一吹,满树落英纷扬,树下坐了个妙龄女子,她手抱膝上的藤条筐,背靠大树睡着了。那粉白的残花落满了她的头与肩,倒像是淋了一场骤雪。
“好标志的小娘子。”另一个孟三也赞了一声。
谢祁已经抬步走过去了,走近了才发现,树下还有个大大的箩筐,湘姐儿被装在里头,也睡得东倒西歪,脸颊被日头晒得粉红,怀里还抱着印着小牙印的半个大炊饼。
他忍不住勾起嘴角。
同伴也跟过来,看了眼这周遭的东西,怪道:“这卖饼的娘子,你认得?”
“嗯,沈娘子是我的友人。”
若是宁奕也在此,他必然也要兴奋地应和一声:“我也是,我也是。”在每一个如宁奕般的吃货心里,能做出美食的厨子都是他们高山流水般的知音。
沈渺虽然睡了,却也不算睡得太熟,眼前站了几个人,将原本刺目的阳光都遮住了,还带来一缕荫凉,她便迷迷糊糊地醒了,刚醒过来便听见了谢祁那句话。
“你们谢家门庭清贵,根基浅一些的都攀不上你家,何时有此等当街卖饼的友人了?难不成吃了人家的饼忘了会账?”同伴们勾肩搭背,三三两两说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