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话落在谈铮耳边,意思就大有不同。
是给她造成困扰了么?
谈铮扪心自问,胸腔里有短暂的窒息。
天意弄人,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命运甩在了很远的地方,做什么都不合时宜。
又两轮抽奖结束。
主持人笑意盈盈地走出来报幕:“下一个节目,是法语歌曲合唱,《 vie en rose》。”
祁纫夏和同事在候场,互相帮忙整理头发造型。
听到报幕,又见舞台灯光已开始调整,祁纫夏知道这是上台的信号,对身旁的几人说:“差不多了,大家按照队形上场吧。”
同事中有人低语:“平时当众开会讲话的次数多了去了,怎么到了这种场合,居然还会紧张。”
又有人接话:“专业领域之外的紧张不丢人。老徐,咱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了,学学祁总,放宽心。”
说这几句话的时候,他们已经站在幕布后。再怎么没准备好,随着厚重布帘缓缓拉开,在迎面而来的掌声和聚光灯里,装也得装得胸有成竹。
彩排的时候,祁纫夏尚未觉得怎样,此时眼前骤然一亮,她却如同从真空中剥离,自由落体似的,暴露在真实的空气里。
祁纫夏的站位最前,看不到身后其余几人,目之所及,简直与独自登台无异。也是由此,她不可避免地往台下扫视,本能地去寻求一个支点,用来安放眼神。
冥冥之中,她的目光不偏不倚地定在了谈铮身上。
这当然不能全怪她,谈铮今晚的位置很好,就在舞台中轴线的延伸上,又是脱离观众席的圆桌,想不看到都难。
至于是否还有别的原因作祟,祁纫夏已经无暇去想。歌曲因为前奏将尽,她必须拿起麦克风,开口定调。
“des yeux i font baisser les iens
(他的轻吻仍留在我的眼梢)
un rire i se perd sur sa bouche
(一抹笑意掠过他的唇角)
voilà le portrait sans retouche
(这就是他最真切的形象)
……”
法语香颂,温存缠绵得不像话,柔美的旋律幽幽,像一封泛黄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