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无的希望:“就没说别的了?”
凌森略作沉吟,“祁总还问了您母亲在哪里住院。我擅作主张,告知了她地址。”
说是擅作主张,但若不是对谈铮脾气秉性深有了解,凌森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信息轻易外传。说到底,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至于这叶舟究竟推得到不到位……
他瞥着谈铮的脸色,心里一时间没底。
待凌森离开办公室,谈铮给祁纫夏回了迟到的电话。
“我手机没电,现在才看到消息。”
他三两句简单交待了昨天的情况。
“我知道已经有人给你发了邮件,如果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我。”
祁纫夏过了两三秒才回答:“不用了,邮件里写得很清楚,我看过,没什么问题。”
这是短途通话不会出现的延迟。
谈铮听出来她心里似乎还揣着别的事,便把话问得更明白:“我听凌森说,你问过我妈在哪里住院。”
“嗯。”祁纫夏没否认。
延迟轮到了谈铮。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个音节。
确有个问题盘桓在他心里,可他知道,一旦祁纫夏给出否定的答案,那个问题将变得多么可笑。
“祁建洲也住那儿,我今天去向他汇报工作,本来想顺道去探望你母亲,不过后来公司临时发生点事,就先回来了。”
祁纫夏的声音徐徐从听筒里透过来。
不能更明了的回答。
谈铮苦笑自己的多想,默不作声地叹息,然后对她说:“心意领了,不敢麻烦你。”
祁纫夏微微垂下眼眸。
她说谎了。
她根本没回公司,人还坐在车里。而车,就停在疗养院的停车场。
唯一的真话是,她确实没有上楼去探望孟宁。
挂掉了电话,祁纫夏在方向盘上静静趴了会儿,随即开车上路。
她漫无目的地在市区里兜圈子,这么大的城市,竟也让她滋生出一种无处可去的茫然。她觉得自己仿佛一只穿行在钢铁森林里的鸟雀,明明处处皆可依存,但始终难以栖身。
后来索性开去了港口区,新远的物流公司的所在。
对于祁纫夏的突然到来,公司负责人多少有些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