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在正月二十。
一二三年级的学生,除非特殊情况,否则在辅导员那里绝无商量延迟的余地;但对大四学生而言,所谓的返校时间,其实比学校规定要迟得多。就像当初的沈蔓,足足拖到临近毕业论文答辩,才匆匆回校。
班级群里,辅导员发了一份教务系统接收的延迟返校申请名单,让所有人核对是否有遗漏。
超过一半班级人数的名单里,并没有出现祁纫夏或徐今遥的名字。
她们两人,一人加入了创业团队,回校反而更加方便沟通,一人安心做了整个寒假的宅女,家庭矛盾已有凸显的态势,急需返校重拾距离之美。
返校头两天,祁纫夏开始收拾行李。
她要带回宿舍的东西倒也不多,除了换洗的被褥、床帘,就是些常穿的衣服,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码得整整齐齐。
李素兰额外给她装了一个小袋子,里面都是她亲手做的小点心,保质期很短,两三天内就要吃完。
“回去记得分给室友和同学吃,”她叮嘱道,“同窗四年,都是缘分,你们这一代人,没什么兄弟姐妹,能指望帮衬的,也只有同学朋友了。”
祁纫夏点头应下,刚把东西塞进冰箱,手机上就来了个陌生号码的来电,归属地显示是黎川。
春节前,各类电销电诈也如同赶kpi一般,狂轰滥炸了好几天,祁纫夏已然形成条件反射,没马上搭理。
谁知,第二通穷追不舍地打进来。
也许真是有事。
祁纫夏犹豫了片刻,接起。
“您好,请问是祁纫夏女士吗?”
一道陌生的男声,语气很正式。
“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祁建洲董事长的律师,有件事,需要您到公司来当面商议。”
“……”
祁纫夏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心想现在的电信诈骗总不至于进阶到如此地步,满脑子莫名其妙:“你是不是弄错了?祁建洲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来的。”
男人沉吟一会儿,和她说了句“稍等”,随后依稀传来几句压低音量的商议动静,似乎电话那头,还有别人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