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正悄无声息地包围。
解剖室可藏之处太少,遮挡没几大用,找到解剖台后的茆七和仲翰如是迟早的事,茆七赶紧交换信息。
“我一醒就在这里,这是四层吧?怎么会有那么多巡逻者?”她附在仲翰如耳边,轻声说道。
仲翰如回:“我们现在在四层,我找不到你,不知道你的情况,才设法将巡逻者都引出来。”
这不理智,不像仲翰如平日的作为,茆七说:“别冲动,找不到也许没事,躲起来了。”
这样一下子对线太多巡逻者,对他们来说危险,也不利于查找通关要求。
他们手还牵着,仲翰如一直不松,反而越握越紧,“没有那些也许,幸好我找到你了。”
茆七没话了。
解剖室空旷,巡逻者那边仍旧没声响,估计在预谋围剿。
仲翰如终于松手,却是摸了摸茆七凌乱的头发,和她的脸。
茆七明白他的担心,低喃道:“我很好。”
仲翰如点点头,收回手,又被茆七握住了,就听见她说:“我下次出现还会在解剖室。”
这样说,给他心理准备,好妥善应对。
茆七又问:“你害怕吗?”
她声音轻松,但仲翰如仍承认,“怕。”
茆七安抚:“别怕,我在。”
第32章 【我是江宁,请通过好友申请,我……
别怕~
茆七没说假话, 她一睁眼就在自己的公寓,鹦鹉鱼真的在危险时刻跳缸了。
室内灯还亮着,窗外滴滴答答。
果然下雨了。
翻身拿手机时, 茆七嘶出一声, 脸好疼, 头也疼。
一看时间,还不到十二点。
茆七不能再入睡, 怕再进西北区精神病院就是修罗场。她想起白天跟鹦鹉鱼说的话,起身走到鱼缸前。
在椅子坐下,茆七半趴在工作台面, 侧脸看鹦鹉鱼游动。
“今晚要不是你们提前叫醒我,我还不知道逃出解剖室呢,谢谢你们了……”她自言自语,忽想起什么, 伸手一摸后脑。
“不是吧——”
一长声哀嚎。
茆七箭步冲到卫生间, 对镜子左看右看,之前实在着急,这头发削得乱七八糟,这边翘那边短的,真难看!
茆七捂脸后悔, 这下不用特意醒着, 她更睡不着了,这要怎么见人啊?
本身茆七也不是爱美的性子,这不是刚跟仲翰如现实见过, 还约了下次见的,这要怎么办啊?
颓丧地躺回床上,茆七辗转反侧, 时而呆望天花板,时而坐起捶被,无声呐喊。疯了好一会,她瞥见被扔到枕头边上的手机,思考片刻后,抓起解锁发微信。
茆七:【在吗?】
那天加过仲翰如微信,茆七就没给他发过消息,这是第一次。
茆七忐忑等待,这个点,正常都睡了,不知道他能看到吗?
手机静音,茆七盯到屏幕熄屏,叹气,烦自己磨磨蹭蹭,莫名其妙。
她打算躺下了,手机屏蓦然间亮了,心脏猛缩又猛跳,赶忙抓起手机看。
仲翰如:【在的,你还没睡?】
茆七:【没。】
仲翰如:【怎么?】
茆七:【想事情。】
仲翰如:【别想太多,伤神。】
【好。】回微信时,茆七嘴角微弯。
仲翰如:【听我妹说,你们小区遭贼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还是你害怕?】
茆七由坐变躺,抱着手机找个舒服的姿势,笑着回:【没发生什么,我不怕这个,我烦我头发短了,很丑。】
仲翰如:【不丑,女孩子好看。】
茆七:【我不是女孩子了,我三十了仲翰如,已经是晚婚晚育的年纪了。】
仲翰如:【三十也是女孩子,年纪不能代表什么,别自轻。】
茆七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了。
别自轻。
这三个字勾起她的回忆:
连珠村不是宁州县的土著村子,是从一九八零年开始接纳偏僻山区山民迁移而形成的村落。刘献金这脉在连珠村比较独大,村里大部分姓刘,也有一些其他姓氏的人家,不以采药谋食,而是做其他的营生。
刘献金不常跟亲戚走动,他不进山采药的话,就好去村口的一家牌九档坐,看人家摸骨牌。
牌九档的老板有个儿子叫麻小焱,人如其名,脾气火得暴躁,茆七从到连珠村时就认识他。几乎每天做好晚饭,茆七都要去骨牌档喊刘献金回家吃饭,这时就会遇到麻小焱。他们同校同年级不同班,教室也分别在头尾,不常碰到,矛盾主要在这里。
麻小焱家里有点钱,他平时零花钱算多的,为人又阔绰,是个小老大,有一帮小兵。其中就有刘献金亲戚家的孩子,茆七想,麻小焱用来羞辱她的那些言语,有些是那几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