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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1 / 2)

拓跋晃疑惑地回头听着,不知她何意。谢兰修望望拓跋焘,心一横,上前道:“哦哟,太子的卧衾上怎么有根线头?”自然而然地伸手拈走,那手只犹豫了片刻,便轻轻在盖在太子背上的锦衾上拂拭了几下,大约正碰到伤口,拓跋晃周身一战,刚刚被拓跋焘捡拾起来放在他手边的《汉书》,“啪”的一声又掉在脚踏上。

谢兰修一激灵,手旋即缩开,忙道:“妾失礼了!太子可被碰痛了?”见太子一边咧着嘴说“没有”,一边似乎要探手去捡书,她忙道:“我来!”把书捡起来,翻了几页笑道:“书需慢慢研读,才知其间的滋味。古来皇室的父子夫妻……可感之处甚多,总是须得太子先立定身份,恭谨孝悌,陛下心里才欢喜。”

这些冠冕堂皇的套话,连拓跋焘都听得生厌。离开东宫后,他遣散身边服侍的人等,闲闲问道:“你今日尽说废话,难道是江郎才尽了?”

谢兰修轻轻一声叹息:“陛下今日是给我的恩典,我何尝不知道?可惜我们这样身份相见,想说的话也只能够憋在肚子里。只愿阿析以后能少惹他阿爷生气。我这颗心才能够摆得回肚子里去。”

拓跋焘一把扳过她的肩膀,谢兰修咧嘴道:“陛下!好痛!”拓跋焘放轻了力道,笑道:“不对,你不是在谢我。你该是怨我才对。小妮子在想什么坏心思?欺君可没有好下场哦!”

谢兰修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毫不畏怯:“我谢佛狸,也怨佛狸。只是谢又如何?怨又如何?我有什么心思,不在佛狸的掌控之中?不过太子读史书,我也是有心事上身,想想古来那些皇帝和太子的故事,善始善终的太子能有几个?总归是父子,一脉血胤,佛狸既然有心栽培阿析,倒不在给他什么权位。最怕不过相疑,邻人盗斧,都不过是心障,却要了多少无辜的性命?”她说得泪下,在他面前不愿意掩饰,干脆恣意地哭:“一个阿昀,一个阿析,哪个让我省心?我只怨恨自己没有能耐,没有好好教好两个孩子,心疼也只好我自己受着!……”

拓跋焘被她哭得心思有些乱,顾不得想刚刚心里闪过的一丝念头。他在外面强势威武得很,在这个泪汪汪的人儿面前,反而要低着头轻声哄劝:“我不是叫你看望阿析了吗?不就是想让你放心吗?你的话意我也明白了,阿析毕竟是我的骨肉,以后他犯小错,我也就多包容便是。”

而东宫之中,太子妃闾氏好奇地看着太子拓跋晃俯伏在床榻上,吃力地翻着手中的《汉书》,她虽是柔然的公主,读汉文的书却很少,也只稍稍识百来个汉字而已,她问道:“这是怎么一本好书?殿下看得如此仔细?”

拓跋晃说:“说了你也不懂。”

他见太子妃似乎有些不乐,便笑着对她补了一句:“是杨恽的纪传。”

“杨恽是谁?”拓跋晃听她好奇的声音,便把书递了过去。太子妃吃力地看了一会儿,实在看不明白,娇憨地对自己丈夫笑了笑,又把书还了回去。拓跋晃凝视着书上轻轻被折起的一角,揣测着刚刚折书的人到底出于什么心思,让他细读杨恽的悲剧?

他吃力地侧了侧身子,背上的伤被牵扯到,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但他分明记得,那位来自刘宋谢氏的母妃,温柔的手抚过自己的后背时,悄然画了一个“崔”字。

和那日,他的手指在棋枰上胡乱画出的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营营青蝇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一章男人戏

我发现真的可以上男频了,唉……

汉代杨恽,是望族华阴杨氏的子孙,还有一个赫赫有名的外公——太史公司马迁。他好读诗书,才能卓绝,封侯为官,也算是功成名就。但有才华、地位高的人都有一个通病:不容易明白“高处不胜寒”的道理,不肯功成身退,低调做人。杨恽论才智是上佳,论修为却浅了一点,遭人嫉恨也是难免的事。

他为表明心迹,挥洒大作《报孙会宗书》,传到皇帝眼里,本就有些讨厌他的皇帝,听了身边哓哓弄臣的“解析”,发现其中一首诗写道:“田彼南山,芜秽不治,种一顷田,落而为萁。”而注解是:“山高在阳,人君之象也;污秽不治,朝廷荒乱也;言豆者真直之物,零落在野,喻己见放弃也。萁曲而不直,言朝臣皆谄谀也。”便认为他分明是在讽刺朝廷荒乱不治,而朝臣逢迎拍马——又是诋毁了皇帝的昏庸。

杨恽因之被腰斩于市,成了“以文字为狱”的第一个倒霉蛋。

拓跋晃联系着那个“崔”字,再咀嚼一咀嚼谢兰修的话,似乎有点明白过来。但他像乃父的地方便是多疑,实在不明白这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庶母,为何要帮助自己?虽则她没有儿子跟自己争位,且与自己的养母赫连琬宁交好,但人心难测,不能不多提防着。

荆杖的伤是皮外伤,但拓跋晃刻意借口养伤,避在东宫很久。东宫自有一群属官,平素太子对他们很是客气,因而太子被责,这些人首先义愤填膺。打听到拓跋焘对太子发难的起因,便是崔浩的上奏,责怪太子私任僚属,并且不遗余力地派东宫中的亲信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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