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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o4章(1 / 2)

刘义隆点点头:“那就好。那素来打发光阴,是靠什么呢?”他瞥眼看看四周,一副绣架上有绣了一半的花样,便也明白了,上前摸一摸那花纹,绣的是一只孤鹤,仰首长唳,周围芦荡森森,水岸脉脉,却一片孤寂空旷。刘义隆道:“绣一双就好了。”

谢兰仪冷冷说:“绣不出一双来。”

刘义隆明知她的意思,却故意用手划拉了一下那孤鹤的身边,装傻道:“喏,这里,再加一只,俯首低鸣,扬翅而拜,多好看!”他见谢兰仪远远地乜着眼,一副不爱见的模样,笑道:“你离这么远,怎么看得到?过来嘛,我指给你看——你,不敢过来么?”

谢兰仪给他一激,心里有说不出的气愤,知道刘义隆在“激将”,但也就想看看他想怎么样。谢兰仪起身到绣架边:“陛下有何指教?”

她刚洗沐的秀发上有膏泽的兰麝清香,刘义隆只觉得心头一荡,微微偏过头看她,她恰好也侧过脖子,眼睛瞟了过来,目光虽冷,对男人而言,别有一番求而不得的心痒滋味。刘义隆收摄心神,随便指了指绣架:“这里,你觉得如何?”

谢兰仪“哼”一声,抚了抚自己绣了一半的仙鹤说:“鹤鸣九皋,若是身边鸡鸣不已,岂不是正好做了鹤立鸡群的笑话?”

刘义隆摇摇头:“人说‘鸿俦鹤侣’,仙鹤岂能无俦侣?”

谢兰仪不由微微脸红,翻了他一眼,刘义隆不觉把自己的手伸到绣架上,接近于谢兰仪手指时突然停住了,他似乎也是犹豫了,偷眼望了望身边的女子,见她没有在意自己手的动作,只是满目含泪盯着那只孤鹤,冷笑道:“陛下这话,又让我想起了车子。陆机被卢志所谗,伏诛前叹曰:‘欲闻华亭鹤唳,可复得乎!’……我替车子,同发一悲声!”

刘义隆长太息道:“华亭鹤唳,东门黄犬,人生无常,天地不仁。”他的手指终于探到了谢兰仪抚着绣布的素手旁边,轻轻触了触她的指甲——和潘纫佩等嫔妃不同,她的指甲没有丝毫用凤仙花染过的痕迹,粉红色圆润的甲型,干净明洁,带着饱满的光泽,却不耀眼,多么清丽呵!

刘义隆似乎已经非常满足,回头望着谢兰仪的面孔,他已然带了丝真切的笑意:“不过逝者已矣,生者自当珍重。”他的后宫,除了袁齐妫是望族女子,稍有些才识,其余多半是平民小户的女子,艳美的容色虽然养眼,可谈起话、聊起天来实在找不到共同的话题。今日与谢兰仪的对话,虽然对面这人依然是语中带刺,说得不大好听,可是他隐然有种“知音”的快感。

他又望了望谢兰仪的手,突兀道:“我的小名也是先帝取的,叫车儿。你……你可以叫。”

谢兰仪有些诧异地望望他,他神色飞扬,却没有丝毫进犯的意味,甚至——他笑吟吟说:“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还去潘淑妃那儿。”

谢兰仪愈发惊讶,见他背着手槖槖而去,背影修长挺俊,动作舒缓稳重,越过几道白色纱帘,渐渐显得模糊了。谢兰仪这时感觉自己背上和手心里都是冷汗。

第二天早晨,浇着兰草的谢兰仪看见潘纫佩神采飞扬地沿着河岸的太湖石阶过来,远远地就嚷嚷:“你呀!怎么这样呢?!”

谢兰仪站起身,问道:“娘娘,怎么了?”

潘纫佩亲热地一拉她:“走吧,进去说。”硬把她拉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放下帘子关上门,笑吟吟说:“昨儿陛下明明是来临幸你的,你干嘛又劝他到我这里来?你这么念着我——”她倒似动了情,拉着谢兰仪的手说:“还是要为自己多想一想!”

谢兰仪不知哪里歪打正着了,陪着笑应付道:“我本就没有他想。”

潘纫佩伸手摸了摸谢兰仪的手背:“你呀!正是花枝儿般的年纪,何必想不开呢?男人么,一个也是嫁,两个也是嫁,为了穿衣吃饭而已,何必纠结?陛下有回叫我读《列女传》,我读了几篇差点没笑掉大牙!割鼻断臂、殉葬守寡,不是傻是什么?……”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谢兰仪耐着性子陪笑脸,最后听到潘纫佩附在她耳边悄悄说:“现在中宫的位置空着,我的‘女诸葛’,你帮我想想,怎么才能坐上皇后的凤座?”

谢兰仪被她热热的气息喷在耳边,又痒又恶心,忍不住撇开头,强笑着说:“这恐怕不容易!”

潘纫佩不甘心,又说:“那,怎么把刘劭弄下来呢?或者,弄死算了?”

谢兰仪见她越发恶毒,不敢应答,假装思量了一会儿,摇摇头说:“皇后得陛下爱重,太子也是嫡子,娘娘的想法一个比一个难办。事缓则圆,看看再说吧!”

潘纫佩有些失望,但此时有求于人,不便犯脾气,撇撇嘴说:“好吧。听你的。”

晚上,刘义隆倒又来了。潘淑妃见他脚步往谢兰仪那儿去,虽然心里有些许不痛快,但是昨日人家投桃,今日自家报李也是应该的,笑吟吟一点脸色都没有使,只甜滋滋叫了几声“陛下……”,水灵灵的眼睛冲他眨了眨,施了些媚态。刘义隆敷衍地说:“朕又没有忘记你。”

潘纫佩嘟着刚抹了新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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