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脸色一时有些青白,手中握着的茶盏被捏得牢牢,半日才听到谢晦道:“废黜皇帝,可不是玩的!”
徐羡之冷笑道:“主弱则臣强,当年先帝得到司马氏的禅位,不正是如此?如今史家笔下,难道会说他得位不正吗?”见谢晦唇角一动,没有说话,神色间颇有不然之意,又补充说:“当然,我也没有不臣之心,先帝命我们四人为顾命大臣,亦是为了我大宋国祚绵长,如今有这样一个荒嬉无道的皇帝在上,又有四围铁骑虎视眈眈地瞧着,若不遴选出堪当重任、杀伐果决的新皇帝,只怕我们也有负先帝嘱托罢!”
如若废帝,必杀之;如欲越过次序立三皇子刘义隆,必杀二皇子刘义真。谢晦暗道:先帝刘裕,终不愿自己子孙死于大臣之手。然而“主弱臣强”的话着实打动了他,谢晦虽在朝中也踞高位,只是除了禁中御林军数千人马外别无兵权,若能镇守一方,执掌兵符,说不定也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自己平素多被人夸仪容俊美、诗文高妙,可有几人知道自己饱读兵书,意欲在沙场开疆拓土、一统中原?
想着,脸上不由有得色,徐羡之知道说动有用,笑道:“兰修娘子睡了没?请来与我下一盘吧!”
作者有话要说:
☆、荡生涟漪
谢兰修进门,棋枰已经摆好,徐羡之手执白玉雕琢的棋子正在含笑等待。谢兰修笑道:“徐叔父又来赐教!”
徐羡之看着眉目轻灵,品貌颇类谢晦的谢兰修,笑道:“小娘子越发出落得好了,谢家玉树,又生芝兰,只不知道这样绮年玉貌的娇娃,将来会花落谁家呀?”
谢兰修有些生气,扭着身体拉着谢晦的衣襟:“阿父!你听徐叔父说什么瞎话呀!”
谢晦宠溺地拍拍女儿的脑袋,对徐羡之道:“兰仪定给了彭城王,上次太后说新野侯年纪相仿,人也颇俊秀,想把兰修说给新野侯呢。”徐羡之插嘴道:“新野侯不过是幼嫩的娃娃而已,读书也不大读得进的,空有皮相!封地虽不算远,可素来是贫瘠之地,何苦来哉!不如许给刘义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