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坐下,毫无愧疚地将他推醒:“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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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入年洗了很久。
水很大,很热,一次次冲刷过他的喉咙、脊背、胸膛,又缓缓流向小腹。
他洗的很认真,肌肤在一次次无意识的重复下都搓红了,可不管多认真,这澡总有洗完的时候。
但那点茫然却挥之不去。
这难道不是他想要的吗?江入年冷静地想,任何事情都要有开端,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
他关掉水,光脚踩在地垫上,拿过架子上的浴巾将自己擦干,对镜擦头发时,一低头,被洗手台上的一袋东西吸引了目光。
那东西细长条、深紫色,摸起来像导管……这是什么?
江入年是个好学的人,他不想因为自己什么都不懂,闹出啼笑皆非的笑话。
他开始百度“tapax”是什么,然后很快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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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知涟是在一片嗡嗡的温热风里醒来的。
少年穿着浴袍,发尾湿漉漉的,还有几滴水珠挂在脖子上。他不吹自己,却弯着腰在给她吹头发,似乎是怕吵醒她,手都没敢碰她一下,只是不断调整着吹风机的方向。
他长得好看,却一脸严肃,让人莫名想起德普主演的《剪刀手爱德华》。
“别吹了。”季知涟开口,嗓音沙哑,伸手拿水,发现原本放在床头的冰矿泉水被换成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
她喝了几口,因为被吵醒而一脸颓然,声音也带了火气:“你好端端吹我做什么!”
“湿着头发睡,醒来会头痛的,尤其是……”他顿了一下,一本正经道:“这是常识。”
季知涟气极反笑:“你说我没常识?”
“没有……”少年有点尴尬。
“我告诉你什么是常识,”醒也醒了,她拉起他腰上绑好的浴袍带子,在手上卷了两圈,狠力一抽,他就狼狈地跌到了床上。
她欺身将他压制,唇暧暧贴上他白皙的耳垂:“常识就是……你和我的关系……”
少年整个人都是温热的香气,她咬下他的浴袍,将脸埋在他颈窝,深吸了一口,他身体的气息干净又好闻,像是某种安神药剂,她缓缓说完:“——你并不需要对我有过多的示好和关心。”
他脸色一白,沉默着从她桎梏中挣出,爬到床的另一侧,背对着她。
季知涟关掉主控灯,房里完完全全变成了适合睡觉的夜晚。
她从背后抱住他。
浴袍带子一勾就解开了,她的手伸进去,摸到他温热坚实的胸膛,少年瘦而不柴,身体十分匀称优美,皮肤细而紧实。
他的身体随着她指尖划过的每一处而战栗。
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因此欺负的心安理得。
她感受他灼热的体温,声音也是低沉的:“那一晚我没记忆了,我都做了什么?”
他的喉结在滚动,声音带着软软的哑,任凭她的手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你喝醉了,说眼睛痛,去洗手间摘了隐形眼镜,我去扶你,然后你开始吐……”
她的手在他胸口流连,抚弄:“然后呢?”
少年闷闷道:“你看不清了,应该是烤肉的时候被烟熏到了,路也走不稳,我就把你送到客房休息……”
她没什么耐心地用力捏了他一把:“讲重点!”
少年顿了顿:“然后你让我把衣服脱了。”
黑暗中,季知涟停住,满脸匪夷所思:“我让你脱,你就脱了?”
江入年有点委屈:“反正都吐脏了……我原本也是打算换回自己衣服的。”
她趁他不注意,将他身上的浴袍完整剥离:“然后呢?我对你做了什么?”又一口咬上他肩头,但力度很轻:“我咬你了?”
他“嗯”了一声,见她沉默,微微侧首,柔声道:“不疼的。”
撒谎。
季知涟记得那天醒来,那少年惨不忍睹、青青紫紫的半边肩膀,让她一度对那个醉酒后的自己非常厌恶。
“我还做了什么?”她问,感受到他轻轻摇了摇头。
——然后她就抱着他睡着了。
江入年心想。倒是自己一夜无眠,用目光描摹她的眉眼轮廓,默默看了她一整晚。
季知涟感受怀中的少年体温越来越高,她的手慢慢往下,听见他闷哼一声,背部瞬间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