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一个确切答案，她只是将问题点出而已。

“虽然夜色已晚，但避免意外，我们现下就赶回雾外山，还望老伯多多宽容。”悬清道，手上动作也没停下，连忙传信回山里。

“无妨无妨。”江伯也明白哪里更安全。

这边正准备马上赶回雾外山，那边栖迟正在和白洛川几人交谈。

“我与渡苍，打算去趟百药谷，就不和师兄师姐一起回去了。”

“我和你们一起去。”话音刚落，宋期声连忙表示同行。

“我也去。”叶盏萤开口，“渡苍师弟身上的毒，我有些好奇。”

一直听闻叶盏萤为人认真，修行一事上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如今看来，确实有几分真。

白洛川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就被抛下，念及这几日心里之事，也跟着开口道：“我也去。”

几人都看向白洛川。

宋期声停下摇晃折扇，一脸诧异，“白师兄你不回去准备宗门交流大会吗？”

这完全不符合白洛川尽职尽责首徒大师兄的身份。

“待会我与连钰师妹交代一下便好，大体上都准备好了。”

“也好，悬清师伯那边，就麻烦白师兄去说了。”人多人少，栖迟都无所谓。

白洛川点头，便回去找悬清与连钰。

栖迟环顾一周，找到江弄影所在，对宋期声道：“你将机关小人让她带着。”

宋期声看向她，“为何？”

“只有她一个小孩，怪可怜的，让阿牛陪她玩。”栖迟笑道。

宋期声有些无奈，从储物袋中拿出机关小人，走去找江弄影。

看到江弄影收下机关小人，栖迟才收回目光。

瞥见渡苍似乎一直在看自己，栖迟付之一笑，并不做多余解释。

幸好宋期声没多问，也没拒绝。

她可没办法在这么多人面前直言，雾外山有内鬼。

第8章 蛊

山峦层叠中，溪流缓缓流淌，发出潺潺流水声。

砚州城距离百药谷不远，可天已黑，再加上这片山群夜晚多雾瘴，栖迟一行人便决定休息一晚，第二日一早再继续赶路。

河岸两旁树木郁郁葱葱，他们选中一巨树下落脚。

小白已忍不住跑进林中玩耍，在砚州城这几日给它憋坏了。

栖迟靠在树下，正数着储物袋内的东西。这次出门突然，幸好她习惯什么东西都往里扔，各类物品都有一些。

不一会，翻出一小陶罐，戳了戳正在生火的渡苍。

渡苍回头，接过陶罐，一眼便看出这是之前他做的酱料，“我去抓鱼。”

宋期声拿出机关小人，令其去捡木头。转头看见这两人互动，揶揄道：“你师兄妹二人关系可真好。”

渡苍看了宋期声一眼，没回答，起身往河边走。

“那是。”栖迟回道，“宋师兄与山里各师姐妹关系也很好。”

宋期声顿口无言，低头帮忙整理火堆。

“栖迟师妹很怕冷吗？”白洛川问，早在重山上，他就注意到这一点了。

“也就冬至前后会觉得格外的冷罢了。”栖迟将手缩回袖子里。这几日在砚州城里，她都裹得像个球，更何况现在还在野外。

想到大师兄曾打趣道，她这是心冷。

栖迟不由得低笑两声，也不知道大师兄如今在何处。

“师妹这是第一次下山吗？”叶盏萤开口。

栖迟想了想，从雾外山到砚州城，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有时间闲聊。

叶盏萤见她不说话，补充道：“之前从未见过师妹，而且……。”

“师姐是想说，与听闻的不同吧？”栖迟一听，就明白对方意思，“就当我同传闻一样好了。”

传闻中，北辰仙尊三徒弟，软弱无能、貌若无盐且无法修炼，只能常年躲在重山上，不见外人。

像这样的人，在话本里向来是籍籍无名的小配角，没有什么戏份，旁人提起时，只有声声叹息。

经历生老病死，在一个无人在意的角落离世。

当初她指着话本说要成为这样的人时，被渡苍狠狠弹了几下脑门。

没想到，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师妹真的无法修炼？”白洛川问。

栖迟伸出手，小巧白皙的手掌向上摊开，“白师兄可以自己试一试。”

白洛川摇头拒绝，“我并非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以师妹的聪慧胆识，无法修炼甚是可惜。”

栖迟笑着，将手举过头顶。在月光的衬托下，手掌更为柔和，“这双手，并不适合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