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他可都跟老祖宗们讲过了,许过愿的,老祖宗们都保佑着,老大这不争气的,自个儿不行,生的娃不行,娃的娃学习也不行,还瞎说,欠打!
薛皎大伯挨了顿打老实了,因为他老婆说,珍儿这么聪明,以后肯定也能考个好大学,你这么说,是不是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薛皎大伯:……
他就那么一说!怎么还咒他呢。
薛皎大伯改口道:“大伯高兴,你考这么好的成绩,咱们花再多的钱都乐意,别人家想出这个红包,还没资格呢。”
其他长辈也纷纷附和,太骄傲了,最起码能吹三年。
总之,拿到的各种奖金,长辈们给的红包,薛皎爸妈又一人给她转了两万,还有之前手里的积蓄,薛皎手里的钱加起来都快三十万了,着实不少。
钱多了,心态也稳了,不愁吃喝不愁钱花,人自然而然会多一种松弛感。
薛皎家里经常有亲朋聚会,这一年还是薛皎高考,聚得少了,往年不时就会聚一聚,亲戚之间感情非常深厚。
这次赶上齐云帆休假在家,本来应该是人最齐的时候,然而还是少了人,顾冬阳不在。
他已经失联一个多月了,那天匆匆聊完,留下消息说回来会给薛皎补升学礼,之后薛皎也再没能联系到他,发出去的消息都石沉大海。
他工作性质特殊,也不敢去他单位问,只能等着。
薛皎每天早晚发消息给他,看见有意思的想分享的,也发给顾冬阳,没收到回复也没事,她只是想让顾冬阳也看看,也笑一笑。
而且等顾冬阳看到,会给她反馈,她高三整年,两人都是错频联系,一样聊得很开心。
如今,薛皎却盼着顾冬阳早点儿看到她的消息,早点回复她。
七月底,薛皎去参加了科目四考试,毫无疑问满分通过,接下来只等着拿驾照了。
薛皎家也提了一辆新车,国产电车,价格不高,十万多一点,奶白色的,外形很好看,性价比也高。
薛皎趁着刚从驾校出来,手热开了几回,渐渐熟悉了,也敢上路了。
收到消息的那天,薛皎送女儿去兴趣班,开着家里的新车,因为毕竟是新手,冯英不放心,还是坐在副驾上陪着她熟悉。
电话响起的时候,薛皎刚刚从停车场启动车子,新手的谨慎小心,让薛皎没有犹豫,重新将车熄火,先接电话。
“阮妈?有事……”
“皎皎,阳阳受伤了,你去家里帮我拿些换洗衣服过来好吗?在市二院普外科,你问问你妈妈位置,我打她电话没打通……”
阮慧的声音微微发颤,强忍着哭腔,听得薛皎的心也揪了起来。
“好,好……我这就去……”
薛皎挂断电话,坐在驾驶座上,脑子都是懵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受伤了?顾冬阳受伤了?受了什么伤?严重吗?
听阮妈的口气,不像是小伤……
冯英看女儿接完电话愣住了,开口问道:“皎皎,怎么了?阮慧电话说什么了?”
“妈、妈妈,顾冬阳受伤了,我们回家去给阮妈拿换洗衣服。”薛皎努力控制情绪,顾爸出差了,阮妈一个人很需要帮助,她不能自己先乱了。
冯英下意识掏手机,看见上面几个未接电话,懊恼道:“怎么静音了,没听到!”
薛皎伸手重新启动车子,她前所未有的冷静,一路顺畅地开回家,先回自己家取了对门的钥匙,然后帮阮慧收拾住院看护可能用到的东西。
中间又跟阮慧打了两个电话联系,电话里她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
薛皎和妈妈匆匆收拾好,又赶去医院,冯英轻车熟路带着女儿找到顾冬阳的病房。
住院条件还不错,是个单人间,里面一共就放了两张床,一张病床一张陪护床。
顾冬阳躺在病床上,阮慧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表情很是不好看。
听到脚步声,抬头看见薛皎和冯英提着东西走进来,阮慧的神色才稍有和缓。
薛皎匆匆喊了一声“干妈”,就快步走到了顾冬阳病床前。
现在正值盛夏,医院里开着空调也不太冷,顾冬阳只搭了一个被角在腹部,他的头发剃得很短,露在外面的脑袋、胳膊,还有腿上,都裹着纱布。
“你怎么样了?”薛皎话说出口,带着浓重的哭腔,眼泪不知不觉已经掉了下来。
顾冬阳是个皮实孩子,从小到大也不是没受过伤,但薛皎头一次见他伤成这样,身上要是再裹一裹,都成木乃伊了。
“别哭。”顾冬阳连忙扯出笑脸,安慰薛皎:“别哭呀皎皎,没事的,都快好了,就是纱布裹得多,其实没那么严重。”
阮慧冷哼一声:“可不是快好了,都能跑长途了。”
顾冬阳不敢吱声,他今天联系上家人,已经被他妈炮轰过一次了。
阮慧心气不顺,很想找个人讲一讲吐出来,但是一看,皎皎站在顾冬阳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