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羊城港治安上似乎还没有很大的压力,这情况在州县,矛盾突出吗?是只在沿海,还是说内陆也是一般?”
这种事情,任何人说自己的切身体验也好,亲眼所见也好,其实都是管中窥豹了,毕竟以华夏之大,任何人无法以双眼望见全貌,只有统计局的数字,以及足够多的官吏反馈,总结下来,才会是一个较完整的印象。
因此,大家都只能从葛谢恩会上所听到的来做为判断依据,也都是望了过去,葛谢恩犹豫了一下,摇头道,“具体数字涉密的,我刚也和福顺说了,提不得,不过,这个事情的确是引起上头注意了,要开始为解决这个问题做准备。毕竟,长期趋势是可以想见的——城里人越来越多,肯定没那么多岗位,总有一些人要被淘汰到地方上去。”
这里的地方,其实就是指农村了,就说陈福顺工作的延平府,也是一样,自己的岗位也不足,轮得到外来人来抢?换句话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并无特长,在城里长大的平民百姓,将来还是有一大批要被迫迁徙——但用葛谢恩嘴里的鹅腿想也知道,这种事不可能有人会情愿的。
而且,就个人来说,其实大家也能理解他们的抵触,这种田也是技术活,没学过的人,被迫迁徙到荒地去,很大可能会饿死,生活质量会有一个极大的下降。徐大发就脱口而出道,“这怎么好?倘是自愿招人,谁会去?”
葛谢恩耸肩摊手,“不知道,就这次去袋鼠地,还不知道怎么找人呢——鼎边糊徐叔又是送腊肠又是送特产的,以为是请托了什么天大的人情,殊不知我这里正缺人!他算是解了我的急,起码有一个力工了,至于说其他人怎么找——不知道,凉拌!”
这确实是个非常尖锐的问题,主要葛谢恩还不是招人去种地,而是招人去修铁路、建城,这就不是简单的农户,多少都需要队员有一些教育水平。大家听她这么一讲,顿时放下了其余事体,开始为她出起主意来。
只是说来说去也没什么好点子,徐大发还突然横插一嘴,庆幸道,“还好,那庄驸马写了一本游记,把袋鼠地说得是物华天宝,倘若把真实情况一说,恐怕招人更难!”
说着,也是合十赞颂,葛谢恩道,“谢他还不如谢郑大木呢,他不也是郑大木请去的么,其实这事儿到最后,实在不行我也有一个办法,就是那样就太依靠郑家了……”
她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沉思了片刻,似乎还没拿定主意,旋又露了笑脸,有些混不吝地道,“天塌下来个高的顶着,头掉了碗大的疤而已!刀山火海都闯过来了,眼前这小事,也犯不着你们为我担心,来来来都吃菜,工作的事,等我明日去了衙门再说……”
第1236章 双杰会晤
要说起葛谢恩的新差事, 其实感到惊讶的只有家人而已,在她自己,是早有预料的。这种跨度很大的提拔,以及被放到袋鼠地这种要岗上, 事前少不得各方部门前来谈话, 对于葛谢恩进行摸底和评估, 甚至或许在葛爱娣一家人不知情的时候, 就已经进入了情报局的例行审查之中了。
可以这么说,这种岗位,看似是极度艰苦,责任重大,一去多年, 但只要葛家审出些差池来,或者葛谢恩稍微表现出犹豫, 或者在谈话中展现出了什么和预期不符合的细节, 到最后这机会能不能落到她头上, 还不好说呢!
像是这样的职位, 只要干出成绩,将来都是冲着封疆大吏去的, 不管多艰苦, 也是有太多人在争取了。葛谢恩也知道, 自己能得到这个机会, 其实是有些侥幸的,论能力, 她或许不是最出众的, 但出身, 自身的事迹、知名度等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 使她最终被列入了考虑范围之中。
但最后能争取到任命的,应当还是她的思路:对于袋鼠地的开发,具体实操上的难度,大家都会有认识,但怎么解决?每个人想法都是不同,这就要看对于中枢的大政,理解得是否透彻了。能不能钻研到《吏目参考》,以及《买活周报》这两大喉舌,以及每年培训班新出讲义的要义。
就说袋鼠地好了,条件艰苦、人口稀疏,这是摆着的,任谁都能想到,过去第一批开荒的人,肯定是最吃苦,牺牲最大的,甚至于说,很可能第一批人,过去之后吃了几十年的苦,好不容易把基础打下,人也没命了,到时候,第二代的人才去使用他们建起来的城池,种他们留下来的地呢!
——不用想,第一批开荒的绝对是男丁九成五以上,没有女人根本留不下后代,哪怕是和土著通婚,也是不成的,因为袋鼠地的土著人数很少,很显然也不会突然间从犄角旮旯里跑出来,和拓荒者通婚。
这第一批人,吃着苦,成不了婚,干的全是重活,五十岁以后,没人养老,医药条件也差,死得必然也快——不是倒在干活途中,就是侥幸从劳作中活下来,但也没有老年可言,几乎注定孤独早死,没有后代……怎么想,这样的生活,和买地如何相比?
哪怕是和如今的所谓敏朝代管之地,生活质量也是差太多了。所以,估计很多候选人都是提出,招募南洋土人,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