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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1 / 2)

艳红的唇开开合合,稍有些低哑的声音响起。

“无事。”他抬手接过景云递来的帕子,轻轻擦拭唇角:“只是方才做了个梦。”

梦?

什么梦能让他的九千岁变得这样狼狈。

景云垂眼记下,又去端来清茶为时鹤书漱口。

苦茶洗去了血腥,也让时鹤书的意识变得清明。

他看着景云事事亲力亲为,打理好了地上的血迹,又端来米粥。

“九千岁,该用晚膳了。”

时鹤书微不可查的抿了抿唇。

不想吃东西。

他抬起眼,看向景云:“景云……”

被那双水汪汪的眸注视着,景云的手不自觉蜷了蜷。但他很快坚定了下来,心像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一样冷:“九千岁,多少要进一些。”

时鹤书:“……”

时鹤书注视着景云,但终是张开了口,将装着稀粥的汤匙含入了口中。

由于系统舍不得时鹤书吃苦,所以这份加了抗生素的粥并不苦,甚至还带着微微的甜,就像那些系统出品的汤药一样。

只是即便如此,时鹤书喝了半碗也喝不下了。

“不要了。”

他蹙眉推开景云手中的碗,又拿起帕子低低咳了两声。

景云忙将碗放下,上前轻拍时鹤书的背。

“九千岁……”

咳嗽为那张本就因生病而白里透红的脸更添了几分红晕,也让本就蓄满眼眶的水变作了泪珠滚落。

那滴晶莹剔透的泪滑落脸颊,留下一道浅淡的水痕,最后滴落到了景云的手背上。

景云向时鹤书伸去的手仿佛被烫了一下,他瞬间将手收回,无措的望着时鹤书。

“本督无事。”

时鹤书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

他平静地擦掉脸上的水痕,看向景云:“我病了几日?”

抗生素对古人确实是奇效,不过一片药,就让烧了好几日的时鹤书顺利退烧。

虽然身体依旧沉重,但时鹤书的大脑已不再混沌。

景云的手蜷了蜷:“回九千岁,已有七日。”

剔掉时鹤书熬夜工作的那两日,时鹤书已高烧了七天,不然景云也不会剑走偏锋。

时鹤书这几日都是半梦半醒,但也不是全无意识。

“有劳你们了。”

又是一阵低低的咳嗽,时鹤书轻声道:“自己去库房寻些想要的赏赐吧。”

第14章 竹马

时鹤书本就体虚体弱,且身体底子奇差。景云又不敢给他下猛药,在退烧后除了偶尔的修补暗伤,便一直温养着身体。

而这一养,就养到了月末。

临近新年,京城总是热闹的,连绵不绝的炮竹声与笑闹声响彻天际,初升的红日照着落满炮竹碎片的白雪,穿着新衣的行人皆喜气洋洋。

家家户户都沾染着新年的喜意,唯有督主府像个意外。

没有炮竹声,没有热闹的家宴,甚至连团聚都做不到。

身为大宁最大的督查机构,每年新年时东厂都很忙,时鹤书也没什么过年的意识。他只会给下属发沉甸甸的压祟钱,并让他们自己去选想要的礼物,由他报销。

今年也是一样。

在一如既往的给东厂众人发完压祟钱,收了一堆吉祥话后,时鹤书便回了冷冷清清的督主府。

过几日便是宫宴,但他近日大病初愈,总感疲惫。需好好养精蓄锐才是。

时鹤书本打算回府泡过药浴便直接休息,只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他的计划。

“九千岁。”

景云轻轻握着时鹤书的手,垂首在他耳边道:“指挥使来了。”

指挥使?

时鹤书顿了顿,抬眼看向已许久未使用的会客厅。

会客厅的大门依旧紧闭,但得日光照耀的窗纸上却隐隐透着人影。

“知道了。”

时鹤书收回落在景云掌心的手,向会客厅走去。

景云跟在他身后,压低声音:“督主,我们可要……”

凭借景云对厂卫的认知,东厂与锦衣卫不说是水火不相容,也算一山难容二虎。

时鹤书听懂了他的意思,并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不必。”

大宁曾设有诸多督查部门,但大多都废弃了。唯一曾与东厂齐驱并驾,且长久保留下来的便是锦衣卫。而锦衣卫下辖南北镇抚司,亦分南北两位指挥使。

南镇抚司指挥使性情孤傲,时鹤书并不认为她会来找自己。

那就只有……

“呦,厂公。”

推门的那只手被早已候在门内的男人握在了手中,顶着景云杀人的视线,男人语气轻佻:“还活着呐。”

“谢无忧。”

时鹤书甩开谢无忧的手,冷冷看向他:“你来做什么。”

谢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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