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岚汀捏紧了叉子:“呵呵,少爷,真是委屈你了。”
“不不不!”谢之骄立马坐端正,捏着头上那缕被帽子压得瘪瘪的银毛:
“哈哈,其实我是想说,虽然饭都很难吃,但是!你带我吃的每顿饭,我都吃得挺开心的!因为……”
宋言拙:“因为在陆导游的带领下,我们在一起走过了千山万水,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因为我们相信,只要跟着陆导游,就一定能克服万难,走向胜利的终点站!”
郭浪:“说得好,干杯!”
陆岚汀举起高脚杯,笑得眼睛弯弯:“这些天谢谢大家的配合啦!做得不好的地方多多担待。”
任疏郁的杯沿轻轻在他的杯壁上碰了下:
“路带得对,餐厅选得美味,景点也都很迷人。”
“谢谢陆导游,这是我经历过的最好的旅行。”
陆岚汀嘴角抽了抽:“任老师你太夸张了,我只是按照网络推荐的平平无奇旅行路线在走而已。”
宋言拙:“嘿嘿。”
六个玻璃杯在温暖的空气中撞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冰红酒在本空中摇荡,倒映在窗玻璃上,与积雪覆盖的街道映成一堂。
谢之骄稀里糊涂喝完了酒。
“……?”
他刚刚好像是想趁机表个白来的?
他是想说,饭虽然难吃,但因为他爱陆岚汀,所以吃得都很开心!
靠,怎么他想表个白,就那么难啊!
吃完最后一块烤华夫饼配奶油和蓝莓酱,陆岚汀擦了擦嘴:“这里天黑得早,下午可以选一个简单点的行程。”
宋言拙:“遵命。我看有个古堡教堂不错,深红色尖尖顶挺特别。但它在郊外雪山深处,下了地铁还得顺着结冰湖面徒步好几公里,你身体撑得住吗?”
陆岚汀上午在市民广场玩得欢,但其实咳嗽一直没停下,又不想扫兴,犹豫了下便道:“我可以……”
任疏郁望着他:“先多休息,身体最重要。”
郭浪认同:“好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陆岚汀笑了笑:“好吧,那我就在民宿休息,等你们回来!加油!”
“我也在民宿。”任疏郁声音淡淡的。
谢之骄瞬间抬起头:“你又凭什么呆在民宿?”
任疏郁冷冷抬眼:“上午摔跤脚崴了,不方便走路。”
脚崴了?陆岚汀想起了他砸在任疏郁身上那一摔,惊呼:“找随组医生看过了吗?严重吗?”
任疏郁温柔笑了下:“放心,医生说不碍事,只是要多、休、息。”
还真摔了?!
谢之骄哑口无言。
恨不得冲出去在街上立即摔一跤。
一旁萧颜放下高脚杯:“那我也在民宿。”
谢之骄瞬间偏头:“你?你的脚也崴了?”
萧颜:“没有,但我有点犯恶心。”
众人:“……”
纷纷低头,不敢做声。
只有任疏郁勉强冲他一笑:“那正好去郊外散散心,不是更好么?”
陆岚汀小声:“同意。”
萧颜:“……”
萧颜按了按太阳穴:“也罢。”
结完账飘回来的宋言拙听到留宿结果后,恍惚一笑:
“正好正好,小汀和任哥你俩在家,负责买菜做饭。”
陆岚汀猛地抬起头:
“做饭?”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任务!
又瞬间明白:
“我们这顿饭吃了多少?”
宋言拙闭了闭眼:
“400欧。”
“我手上还剩590欧。”
“所以你俩今晚买菜的预算是——60欧!”
“好消息是,不用买调料和锅碗瓢盆,因为民宿里都有。”
陆岚汀:“……60欧买个鬼的锅碗瓢盆啊!”
郁闷地接过钱。
为什么开心花钱的是宋言拙,负责省钱的还是他!
……
离开餐厅,他们兵分两路坐地铁,陆岚汀和任疏郁回民宿,而其余人去往红尖顶古堡教堂。
昨天发了烧,现在虽已经退烧,但身体依旧有些虚。回到房间,陆岚汀就钻进被窝里,迷迷糊糊睡去了。
等他醒来,已经是午后三点。
借着室内昏暗的光线,他看见任疏郁侧卧在隔壁床上,掌心撑着侧脸,无声地盯着他。
那眼神有一瞬间叫他觉得有些心惊,但随即又很快温柔如常,只是嘶哑的声音不小心暴露出一些异常:
“醒了?”
陆岚汀被看得不自在,偏过头,舔了舔嘴唇:“你怎么没睡?”
任疏郁:“看你睡觉,觉得很可爱,就舍不得睡。”
暗沉的空气里,好像有什么怪异又奇妙的分子在噼啪啪啦作响,撞得陆岚汀心头一动一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