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案与当初的靳贤相似,只看表象,似是也在往同样的方向上引。”
“……哦,”她稍稍拖长些声音,“原来你还在怀疑他。”
“他明面上不曾涉足任何案子,但每一处细思下来,都有嫌疑。如此暧昧不明,即使锁定人选,也还是不够,何况敌暗我明,如果等大理寺拿到证物,此人或许就如灵妙观那两人一样,会平白错过时机——”
他轻咳一声,目光不自然的瞟向别处,“你既然如此在意那两人,想来会明白我的意思吧?”
话虽说完,秦淮舟却没有听到预想中的回应。
转头看回来才发现,身旁的人已经不知何时闭上眼睛,勉强撑着自己的头,睡得摇摇欲坠。
这么困倦?
难道这段时间在乌衣巷里,一直没有好好歇息过?
说到一半的话题被迫中止,他走到她身侧,一手揽住她,另一手穿过她膝弯,把人从桌边抱起来,小心的放进床帐里。
要松手起身时,衣袖处忽地传来阻力,扯得他猛然失了重心,仓促间撑回她身侧。
低头看才发现,她将他的袖口也当做枕头的一部分,牢牢抓着。
他就着弯身的姿态,小心的往外抽衣袖。
恍惚听见她似是对他说了句什么。
“什么?”他凑近一些。
“……尤其提防大理寺。”
秦淮舟看着呓语过后再次陷入沉睡的人,眼中神色变了又变。
静室里跟着传出极重的一下呵气声。
……果然啊,连梦话都是防他的。
第87章 第87章
这夜睡得格外安稳。
将醒未醒时,苏露青觉得身边始终贴着一种暖意。
睁眼就看到自己仿佛紧紧抱着什么,细看去发觉那是秦淮舟的胳膊。
她松开手,慢慢撑身坐起,揉着额角。
身侧的人察觉到动静,也跟着起身,但不像以往那样起身去梳洗,而是就坐在外侧,缓慢而连续的活动手臂。
看情形,是被她枕麻了。
还当着她的面,做无声的提醒。
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只听得窗外阵阵鸟鸣。
帐边帷幔还拉着,外面天光透过帷幔隐约照进来,将里面照得愈发朦胧。
秦淮舟缓解好了酸麻的手臂,拉开帷幔,清晨的光亮洒进内室。
他不经意间回头,看到她的衣袖随着她按揉额角的动作,自然的滑落下去,露出小臂上痕迹明显的疤痕。
目光跟着显出沉思来。
苏露青似有察觉,睁眼瞥他一眼,不着痕迹往上拽了拽衣袖,当先起身下地。
随着梳洗的水声响起,她捋清昨天说了一半的事,接着道,“你想让乌衣巷出手,揪他个措手不及,既能顺理成章结案,还能顺势扯出你更想知道的内情,这番想法、之后的效果,都会不错,但,”
她回身往秦淮舟那边看去一眼,“你怎么肯定,乌衣巷一定会按你说的做?”
她没有立刻听到预想中的回答。
秦淮舟虽已起身,却仍在时不时揉着手臂,有时候还会再抓上几下,像是纾解筋骨的不适。
目光时而徘徊在身前,时而不经意的转到她那边,每每与她有视线的接触,都会在下一刻变出欲言又止来。
“怎么?”
她目光跟着也落在他的手臂上,“秦卿打算用这件事,换我拿乌衣巷弥补你?”
“不敢当。”秦淮舟淡声否认。
“那你是什么意思?”说话间,她拿起手巾,擦干脸上水珠。
手巾的掩饰下,眉宇间倏然浮上一抹异色。
她昨晚竟……啧,失态了。
另一边,看她从起身到现在,面上神色十分坦然,秦淮舟揉着臂上筋骨的动作渐渐慢下来,垂眸时隐约叹了口气。
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什么秉性,早该清楚,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恐怕她到时还要反将一军,说些“既然成了婚还怕这等亲密举动?”等语。
想到这里,他再浅叹出一声,说,“当初杨甘奉命将靳贤灭口,此前我们也探查过多次,他若与外面的人有所接触,定会留有线索。但他从未被查出异常之举,想来是大理寺内另有从中传话之人,这个人,应该就是他。”
他没有明说那个名字,但他知道,她一定听得懂。
跟着又道,“所有官员卷宗都在吏部,我查过他们的卷宗,但如今能看到的卷宗都被人动过,看不出什么。”
苏露青听到这里,了然,“所以,你想让我查?”
秦淮舟没有直接承认,而是又给她戴了顶高帽,“乌衣巷探查天下事,大理寺查不到的东西,对乌衣巷来说,想来是易如反掌。”
她轻笑几声,随意将手巾卷在手里,指尖在露出的那端漫不经心的绕来绕去,迈步逼近他,“秦卿如此说,算有事相求么?”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