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旬邑将酒壶的盖子打开,一阵浓郁的桃花香便直扑鼻尖,香香甜甜的味道仿佛都能闻得到。
给天一,老人家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后,杨旬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带着些丝甜辣的酒水顺着咽喉而下,在嘴里留下淡淡香气,这酒虽然醇厚,但并不是很辣,后劲并不算大,杨旬邑便让老板去再拿了一壶,打算回宫带给梅吟霜。
杨旬邑拿着酒杯笑道:“李叔,你这里的酒,从来都这么独特又好喝。”
酒馆老板笑了一声,满脸的褶子看起来慈祥无比,“这酒啊,是我新酿造出来的,你们算是第一个品尝的人了,不过说起这酿酒的技艺,老朽倒还不如老朽的老伴儿,她酿的酒,才是世界上最香醇的酒。”
杨旬邑笑着,带着些惋惜,安慰道:“老人家,你就不要伤心了,老夫人在天有灵,也会难过的。”
“好,不说了,吃菜吃菜。”
“嗯。”
破晓的第一缕白日划破东方的天空,杨旬邑才拿着给梅吟霜带的酒,起身告辞。
老人家一直将他们俩送到门口,有些不舍道:“老朽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你们有空便来这里坐坐,老朽免费让你们品尝新酿的酒!”
杨旬邑低头应了一声,带着天一离去。
老人家收回目光,进酒馆打算收拾桌子,看到桌上的银票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无奈的笑了,将银票收起来,现在如果给他们,他们也不会要,罢了,剩下的银子,就当他们以后得酒钱了。
——
杨旬邑和天一拿着酒,沿着来时的路线,一路向前,风从面上吹过,不似腊月的风,吹的人脸生疼,但也不小,吹的杨旬邑的酒气都散了些。
杨旬邑一路往梅悦宫而去,天二看见他们,从树上跳下来行礼。
“天一,主上,有没有给我带什么好吃的啊。”
杨旬邑斜着眼看了天二,笑了一声,天一无语着脸,将手中的肉递给他。
他能拿他这个弟弟怎么办。
“天一,你们先下去吧。”
“是。”
天一抱拳应到,拉着天二下去了。
杨旬邑进了外殿,刚巧便碰上了桃儿出来。
桃儿看见他,赶紧行礼,“参见皇上。”
杨旬邑问道:“你家娘娘起了么?”
桃儿委了委身子,道:“回皇上,还未曾。”
杨旬邑点了点头,便挥手让她退下了。
桃儿又行了一礼,弯腰退了下去。
杨旬邑掂了掂手中的桃花酿,朝内室走去。梅吟霜还在床上静静的睡着,三千青丝散着,铺在素雅的床铺上,看着像一副清雅的水墨画。
杨旬邑将手中的桃花酿放在桌子上,走到梅吟霜的床边看着她。
睡着的她卸下了平时的清冷模样,也没了与他调笑时的巧笑嫣然,剩下的,只是静谧,莹白的皮肤,精致的五官,额间的碎发,放在被外的胳膊,一切的一切,杨旬邑是越看越喜欢。
弯下腰朝着梅吟霜微微嘟起的菱唇上香了一口,尝着甜的嘴角微微勾起,满眼的温柔。
伸手脱了外衣,钻进梅吟霜的被子里,梅吟霜自发的滚到他的怀里,抱着他,杨旬邑没忍住,又香了一口,才抱着她,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
翌日一早,梅吟霜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杨旬邑的怀中睡着,愣了一下,也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香。
他什么时候来的?
怕吵醒杨旬邑,梅吟霜也没有敢大动,只是微微抬头,看着杨旬邑的面容。
依旧俊朗的面容,此刻却带着些许疲惫,眼窝下都有了些黑青的颜色,他睡得很沉,发出了微微的鼾声,但他的睡相很好,也不乱动,只是大手放在她的腰间,牢牢的抱着她。
梅吟霜有些心疼,微扬脖子,亲了一下他的下巴,他下巴上有些新长出的胡渣,亲上去痒痒的,弄得她心里也痒痒的。
治理那么大的一个国家,实属不易。
所以你的江山,我会和你,一起守着。
梅吟霜还盯着杨旬邑看着,却见他眉头微微蹙起,嘴里喃喃自语:梅儿,不要离开朕……
梅吟霜虽离得近,却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是看着他蹙眉,心中便紧了一下,伸出手轻拍着他的背,语气温柔,“好了好了,没事了,我在这呢。”
杨旬邑在梅吟霜的安抚下,慢慢平静下来,转眼便又睡得安稳了。
梅儿端着铜盆进来的时候,看见杨旬邑和梅吟霜还睡在床上,捂嘴偷笑了一声。
“娘娘,现在起么?”
梅吟霜不敢有大动作,歪头看着桃儿,轻声道:“先不起了,你讲东西放下,先出去吧。”
“是。”桃儿甜甜的应了一声,将手中的铜盆和毛巾放下,委了委身子,转身退了下去。
“桃儿。”
“怎么了,娘娘?”桃儿转过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