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只要他从皇仓支出的米粮同三省入库的米粮数合辙一致,便不算什么大事。”
年长的阅历足,即便没有赈灾经验,也有被赈经验,如今再回想,竟是恍然大悟。
抱歉了,那些年被下官咒骂贪官污吏的大人们。
有两位老长官背书,场中再无人质疑。
顾准亦是做足了准备,应声一挥手,便有属司郎中抬来等人高账目。
“徐大人折子里白纸黑字,已核我赈粮百二十万担,与漕运登船造册之明细并无出入,大人可要现场查验?”
徐乔紧了紧手中刀,咬牙切齿,“不必,顾大人敢拿出来,必是做好了名目,何须再看?”
贪污赈灾粮食再无文章可做,徐乔情急之下,只得咬他治灾不力一事。
他再掷一本总账给顾准,“就算事实真如大人所言,驰援三省大人不曾渎职,那南直隶灾情大人又是如何应对,才叫本官初到应天府,就有饥民拦路状告大人赈灾不力、中饱私囊,以至于民生涂炭,饥不果腹?”
顾准两手一摊,“这就要问皇商何时降价了。毕竟大宁最大的米商,穿着御赐的黄马甲,老夫区区一个南直隶户部尚书,可不敢与他们叫板,不如大人提来金陵胡家,审一审谁借他们的胆子发国难财?”
谢道济被他绕来绕去搅得头疼,跳脚质问道,“少与我等推诿,若南直隶十四府一州仓廪殷实,百姓不缺米粮,你又何惧商人?”
他急怒之下轻易入了套,一张嘴就被顾准带进阴沟里。
激将成功,牛马总算上道,顾准终于露出一抹慈祥笑意。
他拍了怕脑门,“是啊,调的是皇仓,出的却是州府仓廪的粮,老夫恳请二位监察使,好好地、细细地审一审这不翼而飞的粮,究竟是州府丢的,还是皇仓丢的?”
着了道的徐乔压抑着怒火,怒瞪谢道济一眼,嘴上却道貌盎然,“顾大人慎言!皇仓账目,由内务、宗府与户部三司协管,自然不会有什么纰漏,泰王调粮皆出自南都皇仓,有目共睹,倒是大人治下不严,纵容州府粮官监守自盗,乃至走漏消息祸乱粮市,被揭发仍不知悔改,意图栽赃陷害泰王,给我拿下!”
他口号倒是叫了一大串,只是十来个锦衣卫被制得服服帖帖。
有几人意图反击,却被长枪挑破手腕,绣春刀哐当落地,几丝殷红的血珠飞溅。
除此之外,再无一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