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美容过依旧能看出伤痕的大白脸露出半边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哀嚎。
秦悠心里怪不是滋味的,脸上没带一丝表情:“节哀。”
殡仪馆里,一家人血肉模糊的尸体摆在铁架床上。
美容师正在发愁。
损坏这么严重的尸身,怎么修复都会有非常扎眼的伤痕。
尸体修复通常要跟家属沟通意见,这家人的家属至今没联络上。
秦悠赶到时,美容师以为她是家属。
结果一个四肢僵硬、脸没比没修复这几位好多少的中年人踉跄着冲进来,铺在血染的尸身上呜呜哀嚎。
美容师瞬间贴墙。
秦悠让开门。
美容师跌跌撞撞跑出来才松一口气。
经过沟通,秦悠得知这一家人是被在采购过程中被从天而降的超大广告牌压成了肉饼。
广告牌很大,分摊开的力道不至于把几个人全砸成这样。
这是美容师的原话。
秦悠皱起眉头,她运送的这位貌似也是广告牌砸死的。
相隔两地的一家人,发生这种意外的概率有多少?
秦悠等那位嚎不出声、整个尸瘫在地上,主动问他家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对方无力摇头。
他在外地上班许多年,家里的人际情况他不清楚。
他自己偶尔会跟身边人有点摩擦,但绝对到不了要杀他的地步,更别说灭门了。
秦悠把这位移交给殡仪馆,她自己去了附近警局。
一进门,她先刷脸:“你认识我吗?”
值班警员看看她,再看看,眼珠子突然就瞪圆了。
秦悠说不上是何心情,她把这家人的情况跟警员做了报备。
针对这家人展开的调查还是要由警方牵头。
互留了联系方式实时沟通调查进度,秦悠驾驶灵车继续送尸。
一连两位让秦悠体会了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情,送第三具时,她请殡仪馆提前对接,确保能够顺利将尸体送出去。
殡仪馆信誓旦旦保证这次肯定没问题,因为接收方是当地的殡仪馆,签个字就能移交。
然而秦悠赶到殡仪馆时却发现这里大门紧闭,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
秦悠沿街走出老远才找到个门店打听。
老板面露惊骇之色:“殡仪馆昨天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