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为何殷丽仪对你的要求特别高?”
若说殷丽芳倒也罢了,李澄的确给她送过厚礼,救过她儿子,还曾经有过婚姻,可和殷丽仪有什么关系呢?
她真的不明白。
李澄却是个刨根究底的人,他思索了半天,才道:“她小时候就来我家里,我母亲因为殷丽芳的关系倒是对她们殷家姐妹都不错,后来魏王不是让我去他府上管家么?那时候我因为熟人的关系,还以为和殷丽芳要成婚的,所以照拂了一些。我想也许她这是把我当无怨无悔付出的好人了,这世上嘛,大家对好人的要求都特别高,只要你稍微哪里做的不好,都会被埋怨,但若你是个坏人,偶尔做那么一件好事,还不少人记着你的好呢。”
徽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又忍不住笑:“其实还有一个可能,她可能觉得让你为她办事,能凸显她个人的魅力。”
有一等女子便是如此,喜欢差遣人家做事来证明自己的魅力。
虽然背后这么说人不对,但想起上次李澄救了她,她一家子还颇多怨言,徽音也是没好话给她们。
但这种话听的李澄几欲作呕,徽音见他不对劲,赶紧筛了一杯茶给他:“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去给你拿点你爱喝的荔枝饮子来?”
“我是被恶心的,放心,我没事儿。”李澄真的觉得他听了这话,想死的心都有了,一想自己被个蠢货利用,他就不舒服。
徽音帮他拍了拍背:“别说什么恶心了,其实她也挺可怜的。算了,不说她们了,你表弟崔二郎递了好几次帖子了,你见与不见?”
之前李澄没功夫理会崔二郎,他和舅舅一家关系本来就很一般,但连徽音都在问,到底是亲戚,他道:“好,我拨冗请他过来坐坐。”
“嗯,这些你自个儿安排。还有,之前科举取士的人官职都下来没有?”徽音问起。
以前这些外面的事情她都很有分寸的不问,问多了怕李澄忌惮,但现在她们夫妻已经是内外相通,这些事情都没有任何好忌惮的。
李澄笑道:“你放心,我让人拿手本专门呈给你的。”
自然,对于这些自带资源的世家大族子弟,李澄也有自己的安排,他见到崔二郎时,就说了这个打算:“直卿(崔二郎表字)落榜之后,意欲如何啊?”
虽然李澄是他表兄弟,但崔二郎哪里敢放肆,他正身道:“晚生一直在家苦读,准备来年科考。”
李澄听了含笑点头:“《秦誓》曰见贤而不能举,举而不能先,命也。”
此话一出,崔二郎眼神一亮,这话是说看到贤才而不举荐,举荐了不能重用,这是轻慢,这明显就是说要重用他崔二郎啊。
“一切但凭王爷吩咐。”崔二郎道。
李澄笑道:“此次科举一共中的五十人中,有二十人留在我身边,还有三十人要去各州府任正职。据我所知,太仓县已经有县令,正缺一个县丞,不知直卿嫌弃否?”
崔二郎想了想,那太仓正隶属吴郡,是一等富庶之地,哪里不好,因此赶紧起身谢过。
李澄又吩咐道:“我让你去,一来是看重你的才能,二来也是想看看你的才干到底如何?若是可行,不必科考,我自当重用你。”
当副手最磨炼心性,事情做好了,功劳可能被上面的县令抢了,事情做不好可能会被背锅。然而一般做事的人,几乎都是二把手。
他看重才学,但也更看重个人能力。
似崔二郎这样的世家子弟,官场和平日行事都耳濡目染长辈见识,若能锤炼起来,必定也是人才。
如今崔二郎所在的冀州早已归了李澄,见李澄几乎说了心底话,立马踌躇满志。
同样还有缪夫人的儿子,这位是考的武举,也没考过,但他是真的可惜,正好第五十一名。前五十名,不是安排在进各大刺史麾下,就是各军中,这些人早就被安排走了。故而李澄安排缪小郎去冀州的河间府去做司法参军。
这样的世家子弟官位并不高,崔二郎任县丞,正八品,司法参军正九品,他们都有家族自带幕僚。
缪夫人本来觉得儿子太过可惜,如今去河间府任职,连忙来府上感谢:“阿弥陀佛,这孩子被授了官职,我这心里可算是放心了。”
“是啊,王爷也说缪小郎君实在是可惜了,因此在得知河间府有缺,赶紧派他过去。这冀州是个新州,九大郡里,河间府也算是极好的,让小郎好好干,能出成绩。”徽音道。
如今以前那些旧部,全部都不能要了,新人要有新气象,李澄喜欢用年轻人,不爱用那些世故圆滑的老人。
缪夫人笑道:“是,这也多亏了您,要不然怎么记得咱们小郎啊。”
“千万别这么说,这也是小郎自个儿有本事。”徽音道。
又说崔二郎得了官职之后,心情也不郁闷,人也恢复了昔日的神采,这崔月环虽然嫌弃官职低微了一些,但是崔二郎倒是比他妹妹知晓。
这没做过官的人,听到八品九品都以芝麻小官呼之